林建國在電話里連連答應(yīng):“知道了晚星,你想得真周到。你媽這幾天總跟我念叨,說以前對你不好,現(xiàn)在你還這么孝順,她心里過意不去?!?
“爸,都過去了?!绷滞硇禽p聲說,“我現(xiàn)在只希望您和媽身體好好的,咱們一家人能常聯(lián)系,比啥都強。”
王秀蘭出院那天,林晚星特意給朝陽打了電話,讓他幫忙把老兩口送回鎮(zhèn)上的家,還讓他幫忙買些米、面、油和常用的藥品,記在她的賬上。朝陽笑著說:“姐,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我還請了村里的嬸子幫忙給我媽做幾天飯,讓她好好歇著?!?
晚上,林建國給林晚星打了電話,說已經(jīng)安全到家,王秀蘭正坐在沙發(fā)上看她寄回去的《掌心的刺》雜志,還跟鄰居張嬸炫耀:“這是我閨女寫的,她現(xiàn)在可出息了,幫著好多姑娘讀書呢!”
林晚星聽著,忍不住笑了。她能想象到母親驕傲的樣子,心里滿是欣慰。她知道,這份“有限的和解”,或許不是最完美的,但卻是最適合她們的——她在深圳追逐自己的理想,用自己的方式照亮更多人的路;母親在老家安享晚年,用她的方式支持著女兒的事業(yè),彼此牽掛,卻不互相捆綁。
一周后,林晚星收到了林建國發(fā)來的短信,說2000塊錢已經(jīng)到賬,還說王秀蘭買了些降壓藥和鈣片,剩下的錢存了起來,說“等念念回來,給她買好吃的”。林晚星回復(fù):“媽別存著,多買點有營養(yǎng)的菜,您和爸的身體最重要?!?
沒過多久,王秀蘭給林晚星寄來了一個包裹。打開一看,里面是一件粉色的小毛衣,針腳雖然不如商場里的精致,卻看得出來織得很用心。還有一張紙條,是王秀蘭歪歪扭扭的字跡:“晚星,這是我給你二胎寶寶織的毛衣,不知道能不能穿,你別嫌棄。天冷了,你和念念也多穿點衣服,別感冒了?!?
林晚星拿著毛衣,眼眶紅紅的。她把毛衣放在念念的衣柜里,跟念念說:“這是奶奶給你未來的弟弟或妹妹織的毛衣,奶奶是不是很厲害?”
念念點了點頭,抱著毛衣說:“奶奶真好,我想奶奶了,咱們什么時候回去看奶奶呀?”
“等放寒假了,媽媽就帶你回去看奶奶和爺爺?!绷滞硇敲嗣畠旱念^,心里滿是幸福。
她知道,自己和母親之間的和解,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或許永遠無法完全抹去過去的痕跡,但她們都在努力——母親用織毛衣、存零食的方式表達愛意,她用每月寄錢、常打電話的方式傳遞牽掛。這種帶著分寸感的溫暖,比強行捆綁的“孝順”更珍貴,也更長久。
有一天,江哲陪著林晚星給老家打電話,王秀蘭在電話那頭說:“小哲啊,你可得照顧好晚星,她從小就倔,脾氣又急,你多擔(dān)待著點?!苯苄χ鴳?yīng)下:“媽,您放心,晚星有我照顧呢,我肯定不讓她受委屈。”
這一聲“媽”喊出口,電話那頭的王秀蘭愣了一下,隨即笑得合不攏嘴,連說:“好,好,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
林晚星在一旁聽著,心里暖烘烘的。江哲的這一聲“媽”,像是在她和母親之間又架起了一座橋,讓她們之間的關(guān)系更加緊密。
那天之后,江哲也會在林晚星忙不過來的時候,主動給林晚星父母打電話,關(guān)心他們的身體和生活。他會跟林建國討論莊稼的收成,也會聽王秀蘭嘮叨家長里短,像個真正的兒子一樣,融入到這個家庭里。
林晚星在“星光講堂”的直播里,跟鄉(xiāng)村女生們分享了自己和母親的故事。她說:“很多時候,我們和家人之間會有矛盾,會有傷害,但只要彼此心里還裝著對方,愿意慢慢理解、慢慢靠近,就一定能找到和解的方式。就像我和我媽媽,曾經(jīng)有很多誤會,可現(xiàn)在,我們會互相牽掛,互相支持。我希望你們也能相信,無論遇到什么困難,家人永遠是你們最堅實的后盾,而讀書,會讓你們有能力保護自己,也有能力守護家人?!?
直播結(jié)束后,很多女生在后臺留,說“林老師,我跟我媽媽也有矛盾,聽了你的故事,我想跟她好好聊聊”“我以前總覺得媽媽不理解我,現(xiàn)在我知道,她只是用她的方式愛我”??粗@些留,林晚星心里滿是感慨——她不僅幫助了這些女生,也在和母親的和解中,找到了更成熟的自己。
晚上,林晚星給王秀蘭打了電話,跟她聊起“星光講堂”的反饋。王秀蘭聽得很認真,時不時問:“那些姑娘們真的愿意跟媽媽好好聊嗎?要是她們聊不通,你可得幫幫她們?!?
“會的,媽,我會幫她們的?!绷滞硇切χf。
電話那頭,王秀蘭又說:“晚星,我跟你爸商量好了,等明年春天,我們?nèi)ド钲诳纯茨愫湍钅睢D惆终f,想看看你工作的地方,想看看念念的幼兒園,還想嘗嘗你做的飯?!?
林晚星的心里一下子亮了起來:“好啊媽,我等著您和爸來深圳,帶你們?nèi)タ瓷钲诘拇蠛?,去吃深圳的好吃的?!?
掛了電話,林晚星靠在江哲的懷里,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她知道,自己和母親之間的和解,雖然帶著“有限”的分寸,卻充滿了無限的溫暖和希望。未來的日子里,她們會繼續(xù)在各自的生活里努力,也會在彼此的牽掛里,把這份遲到的母女情,慢慢經(jīng)營得越來越好。
而她也會帶著這份溫暖,繼續(xù)在鄉(xiāng)村女童教育的路上走下去,用自己的經(jīng)歷告訴更多女生:即使曾經(jīng)有過傷痛,即使和家人之間有過隔閡,只要不放棄愛與理解,就一定能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與和解,也一定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照亮自己,也溫暖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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