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將軍勇冠三軍,智勇雙全,定能馬到成功,克竟全功!”
這看似一心為公、舉賢不避親的場面,其背后卻是一場骯臟的交易。就在前夜,潞國公府那間隔絕內(nèi)外的密室里,燭影搖紅,侯君集與幾位代表著五姓七望利益的幕僚已達成了默契。
世家門閥動用其朝堂影響力,全力助侯君集奪取此次西征的帥位,助他積累足以封公晉爵的軍功,-->>進一步擴張其在軍中的勢力版圖;
而作為回報,侯君集則需在軍中“格外關(guān)照”幾位被安插進來的世家子弟,并借這刀劍無眼的戰(zhàn)場,完成他們另一個陰毒的目的——將那個屢次破壞他們利益、風頭正勁的杜遠,以及與他交好、同屬皇帝有意扶持的“新貴”集團代表程處默等年輕將領(lǐng),一并“送”上這看似榮耀、實則步步殺機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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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深諳戰(zhàn)場法則,即便大唐軍勢雄壯,勝算極高,但在廣袤西域,面對神出鬼沒的西突厥游騎,讓一兩個“不懂規(guī)矩”、“礙手礙腳”的年輕將領(lǐng)“意外”殉國,實在是再“正?!辈贿^。
此舉既能拔掉眼中釘、肉中刺,又能沉重打擊皇帝倚重的新興勢力,削弱皇權(quán),可謂一石二鳥的絕妙毒計。
時機恰到好處,侯君集昂首出列,一身甲胄雖未在身,卻仿佛帶著戰(zhàn)場硝煙的氣息,他抱拳躬身,聲音洪亮,充滿了忠勇之氣。
“陛下!臣蒙陛下信重,眾同僚舉薦,敢不效死?若得帥印,臣必親率王師,西出陽關(guān),踏破高昌,生擒麹文泰,將其首級獻于朱雀門前,以彰我大唐不可犯之天威!”
李世民深邃的目光落在侯君集身上,又緩緩掃過那些極力附議的世家臣子,英武的眉宇間幾不可察地掠過一絲疑慮。
他并非懷疑侯君集的軍事能力,此人之勇悍,世所公認。但世家集團此次如此步調(diào)一致、不遺余力地推舉侯君集,總讓他感覺有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然而,國難當頭,戰(zhàn)機稍縱即逝,侯君集確是目前看來合適的人選。
他略一沉吟,決斷已下:“準奏!侯愛卿既有此信心與膽略,朕便命你為交河道行軍大總管,總攬西征高昌一切軍政事宜,統(tǒng)籌各路兵馬,不得有誤!”
“臣,侯君集,領(lǐng)旨謝恩!必不負陛下重托!”侯君集壓下心中的狂喜,深深拜下。
然而,就在此時,王珪再次開口,語氣變得更加語重心長,臉上滿是為國家擘畫未來的懇切:“陛下,潞國公掛帥,老成謀國,自是萬全之策。然,陛下常憂心我大唐江山永固,軍中英才需代代相繼?!?
“老臣聽聞,金谷縣公杜遠,雖出身鄉(xiāng)野,然天縱奇才,于格物、商貿(mào)乃至軍略皆有建樹,屢立奇功;盧國公世子程處默、鄂國公世子尉遲寶琪等,皆乃將門虎子,勇武過人,血氣方剛。何不借此犁庭掃穴之良機,讓這些年輕俊杰隨軍出征?”
“在潞國公這等沙場老將的麾下親身歷練,感受金戈鐵馬之壯烈,積累臨陣對敵之經(jīng)驗,實乃培養(yǎng)國家柱石、鑄就未來帥才之無上良機!此番西征,勝券在握,風險可控,正是磨礪這些璞玉的最佳熔爐。”
這一番話,立意高遠,冠冕堂皇,完全站在了為國儲才、著眼長遠的高度,讓人難以尋隙反駁。頓時,更多世家官員出列,你一我一語,極力鼓吹讓年輕一代“見見血”、“受些真正的磨礪”,辭懇切,仿佛全然是為帝國未來著想。
李世民聽著,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武將班列中的程咬金、秦瓊等人,見他們臉上雖流露出為人父者的本能擔憂,但眼底深處,亦閃爍著對子侄輩建功立業(yè)的殷切期望。
再想到杜遠那小子,雖然時常不按常理出牌,惹出些麻煩,但其能力之出眾,心思之機敏,確屬罕見,若經(jīng)戰(zhàn)火洗禮,或能成為真正的棟梁之材。加之他內(nèi)心深處,也確實渴望打破世家對上層資源的壟斷,培養(yǎng)起忠于皇室的新生代軍事骨干,種種考量之下,雖覺有一絲不安,但仍覺得此舉利大于弊。
“眾卿所,甚合朕意?!崩钍烂褡罱K緩緩點頭,金口玉,一錘定音,“便依此議。著,金谷縣公杜遠、盧國公世子程處默、鄂國公世子尉遲寶琪……(名單上的其他年輕勛貴子弟)等,即刻起,編入西征大軍序列,受交河道行軍大總管、潞國公侯君集節(jié)制調(diào)遣,隨軍出征,歷練觀摩,不得有誤!”
圣旨既下,便成定局。那隱藏在長長名單中的“杜遠”與“程處默”之名,仿佛兩顆被無形命運之手拈起的棋子,輕飄飄地落入了一張由陰謀與陽謀交織而成的巨網(wǎng)之中。
此刻,身在杜家村,尚沉浸在新婚燕爾的溫存與即將為人父的喜悅中的杜遠,以及還在長安城內(nèi)琢磨著如何尋杜遠慶祝(或是清算“舊賬”)的程處默,對此仍一無所知。
朝堂之上這看似光明正大的決策,實則已將他們推向西域大漠那即將被血與火染紅的舞臺中央。暗流,已化為實質(zhì)的漩渦,即將把他們卷入一場席卷家國與個人命運的驚天波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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