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哥,這女的……”小弟快步跑到光頭身邊,附耳嘀咕了幾句。
光頭原本漫不經心的神色,驟然一緊,謹慎地看了眼念初,又問那小弟:
“這消息可靠嗎?”
小弟滿臉緊張:“是跟我們那屋的女的說的,我已經讓人查過了,這倆女的的確是從蔣氏醫(yī)院出來的……”
光頭皺眉道:“能進蔣氏醫(yī)院,不代表就認識蔣家人,萬一她是胡說……”
“萬一她不是胡說呢?一哥,兄弟們跟你一場,都拖家?guī)Э诘?,我們賭不起?!?
念初被打的耳鳴不止,原本都已經絕望了,忽然又見這些人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她能看到那些男人的嘴一張一合,卻聽不清在說什么。
耳鳴的聲音太大了,還在發(fā)癢,似乎有液體在流淌。
念初的心不斷地往下沉,她的聽力可能出了問題。
這時,那個光頭又朝她走了過來,念初低著頭,沉默地等待著自己的命運。
光頭卻沒再對她出手,而是用一種很古怪的神色打量著她,看了半天,才終于開口:
“你和蔣家的人認不認識?”
念初耳鳴陣陣,感覺對方的聲音很模糊,根本聽不清在說什么。
光頭卻意外的有耐心,揮了揮手,示意鉗制著念初的人把她放開。
失去力道的念初瞬間跌倒在了地面,光頭過來拽著她手臂,把她提起來,找了把椅子讓她坐著。
動作雖然依舊粗暴,但這樣的態(tài)度,對于被送到他面前的女人來說,已經是獨一份了。
看念初虛弱的樣子,還給她遞了瓶礦泉水:“喝?!?
念初冷眼瞥了眼瓶子,雖然不知道對方要做什么,但心底含著十萬分的警惕,沉默地沒動。
光頭也沒勉強,把水遞給身邊的小弟讓他拿走,讓念初休息了會兒,等她狀態(tài)好一些了,才再次問:
“你和開蔣氏醫(yī)院的人是什么關系?”
這一次,念初聽清楚了,只是覺得對方聲音有些小。
對方為什么會忽然大發(fā)善心地停下行為,也在這時終于有了答案。
“你們想問什么?”念初意識到,這或許是一個機會,能讓她擺脫眼前這煉獄一般的困境。
“你和蔣家的人有什么關系?”光頭見她的反應,眼底掠過一抹暗光,沉聲發(fā)問。
念初慢慢地直起上身,她肚子被打了好幾拳,那些人不知道怎么下的手,刀攪似的疼,但她還是強忍著這股疼,一點點地挺直了上身。
看著光頭的眼睛,她直接問:“你是想問我和蔣氏醫(yī)院的關系,還是想問,我和蔣天頌?”
聽到她這種直呼其名的稱呼方式,光頭臉色微微一變。
那雙兇狠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念初,不放過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沒有半分演繹的痕跡,如果這個女孩不是撒謊做戲的高手,那么她現在的反應,就只能說明一件事,她的確和蔣天頌很熟,而且已經熟悉到了可以直呼其名的地步。
“給他打電話?!惫忸^忽然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念初,陰冷地盯著她說:“他要是接了,你今天就能走。從哪來的,我把你原封不動送回哪去。但你要是敢騙我,小妹妹,我會讓你后悔生到這個世上?!?
雖然他的每一個舉動都帶著兇性,但念初仍是從他只因為一個不確信的猜測就停下所有動作,判斷出來一件事,蔣天頌在這些人眼中是一個絕對得罪不起的存在。
意識到這件事的瞬間,念初身上恢復了力氣,遍布全身的疼痛似乎也減輕了些。
“白若棠呢?她在哪?”念初沒接手機,反而四處張望起來,她和白若棠是被分開帶走的:“她是我的朋友,我要確定她的安全。”
見她不肯配合,光頭眼中露出兇光,抬手就做出了打人的手勢:“你還拿喬起來了,我……”
“一哥,一哥你聽我說……”還是剛才跑過來的那個小弟,及時摁下光頭的手,眼睛賊溜溜盯著念初,趴到光頭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光頭暴躁的臉上縈繞著煩躁,一把將他推開:“行了,別離這么近,一個大男人你惡不惡心?”
小弟嘿嘿一笑:“既然她要見那女的,那就把她一起帶來唄,反正離得也不遠?!?
白若棠在嘴上的膠布被扯下去的第一時間就大喊,說她認識蔣天頌,如果他們敢動她,蔣家人不會放過他們的。
天北六局這四個字,普通老百姓或許接觸的少,但對他們這種特殊人群來說,絕對是如雷貫耳。
所以他們止住了動作,給了白若棠時間,讓她把話說完整。
現在白若棠就在念初隔壁,抱著被扯破的衣服,好端端地呆著。
她知道,今天的事情是她連累了念初。
所以在喊話時,她也做好了準備,如果念初選擇一個人脫身不再管她,她也能夠全盤接受。
白若棠平靜地低著頭,已經在心里做好了最壞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