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溝通,失去視覺,念初只能努力收集現(xiàn)有能得到的信息來判斷自己的處境。
白若棠躺在她旁邊,兩人身側(cè)是車廂,剛才踢她的那個是看守她們的人。
從剛才那句聲音判斷,那個人說話的位置在她們頭頂稍高一點。
那個人怒罵完,旁邊還有人輕蔑地笑了一聲,這證明車廂里看守她們的不止一人,至少兩人。
那些人有位置坐,說明這個車廂很大,很有可能是個卡車。
車廂很悶,有一股很濃的機油味道,這輛車在運人之前很可能是一輛貨車,或者近期運送過機油。
念初在心里默默地整合著這些消息,為脫困之后報警做準備。
又過了許久,車廂忽然一陣晃動,念初和白若棠靠在一起的身體同時一震,車停了。
咣當(dāng)——
什么都看不見,只能通過聲音判斷,應(yīng)該是車廂被人給打開了。
然后是一道粗獷的男聲:“這兩個就是成爺要處理的人?”
有人跳下車,拍打著身上的灰塵,笑著答:“對,都是女大學(xué)生,年輕又干凈,哥們第一個就想到你了,夠意思吧?”
粗獷男聲哈哈一笑:“好兄弟,這次出了貨,我一定好好招待招待你。你等等,我先去驗個貨。”
念初心口一沉,先前她以為是抓她們的是白若棠的未婚夫,抓到了她們頂多像對李涵冰一樣,把兩人打一頓,但現(xiàn)在聽起來,好像事情更加可怕……
粗獷男聲又響了起來,這回帶了點不悅:“怎么把人給打成這樣?賣出去之前也得驗成色,這個樣子不好賣啊?!?
“別急啊,您細看,雖然她身上傷是多了點,但您細看她這五官,這臉蛋,還有這身材……”
一陣衣料被撕碎的聲音,還有白若棠激烈反抗的唔唔聲。
念初什么都看不到,腦海里卻浮現(xiàn)出一幅幅恐怖的畫面,她下意識地也開始掙扎,被束縛著綁在身后的手不停地試圖掙脫。
“呦呵,這小妞還挺有活力,碰都沒碰她,她倒是自己先扭起來了。”
惡魔般的聲音,忽然就到了念初耳邊,下一刻,一只大手伸過來,眼前一陣眩暈似的白光,緊接著念初終于恢復(fù)了光明!
在她面前的是一個光頭男人,五官普通,但眼神卻極為兇狠,脖子上套著個拇指粗的金項鏈,講話時一口金牙。
念初猝不及防,直接跟他對視上,男人愣了下,接著就笑了,大手摸上念初的臉:
“長得沒那個帶勁,皮膚倒是不錯,小妹妹,我喜歡你的眼神?!?
黑黝黝的眼睛又大又圓,淚眼汪汪,卻又含著點兇性,跟頭小狼一樣,看著就讓人有征服欲。
“唔唔唔?!蹦畛跤昧ζ^,想要躲開那惡心的觸碰。
“給臉不要臉是吧?”男人眼神一冷,反手就給了她一耳光。
念初腦子又嗡了一聲,之后男人又說的幾句話,她都沒有聽清。
被打過的半張臉火辣辣的疼,應(yīng)該是腫起來了。
不過這時,念初又觀察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汽車外面,是個廢棄的工廠,四周都十分空曠,除了眼前的幾個男人,幾乎看不到人煙。
念初瞳孔微縮,心中更加恐懼,地點不對,天北沒有這樣荒涼的地方,她們竟然已經(jīng)離開了天北!
意識到這一點后,耳鳴也終于小了一些,念初聽到那個光頭男人說:
“把這兩個帶進去走流程吧,能走的借貸平臺都走一圈,再來個裸貸,拍點感性小視頻,悠著點玩,別弄壞了,最近正好有不少買家,用不了三天就能賣出去?!?
另一個男人,一米六左右,寸頭,穿著黑色短袖和運動褲,戴著口罩,看不到他的臉,也無從判斷任何個人特征,但他的聲音念初很熟悉,他就是最開始在車上,威脅她不許出聲的那個人。
那人攔著光頭,指著裙子領(lǐng)口已經(jīng)被扯爛,內(nèi)衣帶也斷掉,衣不蔽體的白若棠道:
“這小妞不是普通人,不能按照普通那一套來,那些搞錢的手段就省了,你們自己玩沒問題,但玩完盡快賣,成爺?shù)囊馑?,天黑之前必須處理完?!?
光頭一愣,有些意外地看了白若棠一眼,又看了看念初:“這個呢?也是今天處理完?”
另一人陰森森地笑了聲說:“這個無所謂,這就是個多管閑事,自找麻煩的,你們有多少手段上多少手段,讓她漲漲教訓(xùn)?!?
說著話,還拿手拍念初的臉,譏諷地說:“小妹妹,別怪我們啊,要怪就怪你自己缺心眼,交朋友也不知道擦亮眼睛?!?
光頭臉色這才好了些,指著念初對他手下說:“行吧,那就先把這個拉走,帶她裸貸去?!?
“唔唔唔!”念初怎么可能配合?她劇烈掙扎,然而掙扎的后果,就是被扇了一個又一個耳光。
光頭在一邊雙手抱胸,挑眉不耐煩地說:“行了行了,下手輕點,還得拿她這臉實名認證呢,別給打的認證不出來了?!?
這時有人拿著部手機走過來說:“一哥,把她嘴上那黑膠布去了,我先給她來五十萬小額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