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初閉著眼睛扯出絲笑:“其實我也沒做什么,只是直覺告訴我,應(yīng)該相信你?!?
白若棠回憶起剛才的幾番驚險,沉默著沒說話。
是啊,今天的事情其實特別簡單就能破局,只要有人相信她就夠了。
可偏偏,除了梁念初,沒有一個人是相信她的。
就連她自己,也險些自亂了陣腳。
看看閉著眼睛,不想再說這個事,仿佛已經(jīng)把剛才一筆揭過的念初,白若棠心中滑過一股暖流。
果然,媽媽教給她的是對的,越是平時低調(diào)的人,越是城府深厚。
至于國外留學(xué)的事……
白若棠眼中掠過一抹遺憾。
女人不都是這樣嗎,哪怕事業(yè)上再努力,一旦家庭拖后腿,一輩子也不會幸福到哪去。
做得好,終究是不如嫁得好的,學(xué)歷再高再漂亮,靠自己不還是給人打工?直接嫁給個貴族去當(dāng)老板娘,才是真正的少走彎路。
她又不是沒去國外玩過,沒什么好的,留學(xué)不去就不去吧。
念初白日里幫著差點被污蔑的白若棠反敗為勝,大放光彩的事,很快就被領(lǐng)班匯報給蔣天頌了。
蔣天頌看著對方發(fā)過來的消息,心情有些微妙,有些愉悅,又聰明又善良又有正義感,不愧是他的小姑娘。
外頭敲了敲門,是他新提拔上來的助理小何,這個小何取代了原先小林的位置,現(xiàn)在偶爾幫他做些跑腿的私事。
“進(jìn)來吧?!笔Y天頌收起手機。
“領(lǐng)導(dǎo),外面來了個國際記者,想根據(jù)之前的流感做一期訪談,聽說了您之前做志愿者還立過功,所以堅持要跟您見面,現(xiàn)在人就在會客室。”
先前兩次封城,做過志愿者的數(shù)不勝數(shù),但像蔣天頌這種因為杰出個人貢獻(xiàn)被表彰的確實不多,對方會知道他也很正常。
能進(jìn)他單位,應(yīng)該也不是什么好打發(fā)的人,蔣天頌看了眼行程表,這會兒距離下班已經(jīng)近了,他正好沒什么事。
“好,我過去看看?!?
國際記者是個外國面孔,自我介紹叫安東尼,是個很開朗善談的人,問的問題也都直擊痛點,很有新聞嗅覺。
蔣天頌跟他聊得還算愉快,只是安東尼想要問的太多,他的下班時間到了。
在小何敲門提醒后,安東尼看了眼表,一臉真誠地問蔣天頌:
“蔣,關(guān)于這次流感的問題,我還有很多想要了解的,可我的時間不多,你愿意犧牲點個人時間,再和我聊幾分鐘嗎?”
對于國際友人,國家的態(tài)度向來是友好為上。
蔣天頌便道:“可以?!?
安東尼便趁熱打鐵說:“那我們干脆共進(jìn)晚餐,邊吃邊聊吧?!?
蔣天頌一怔,倒也沒想到他嘴里的幾分鐘要這么久,不過很快又釋然的笑笑。
“沒問題,但我要先給我朋友說一下,告訴她今晚她要一個人吃飯。”
上次忘回消息,讓念初空等他幾個小時的錯誤,蔣天頌不會再犯。
他講的是英語,安東尼聽到女她,下意識問:
“是你的妻子嗎?你可以帶上她,我一起招待你們?!?
蔣天頌糾正道:“不是妻子,是女友。”
兩個人的關(guān)系,一旦套上婚姻的枷鎖,就顯得沉重和疲憊的多。
還是維持伴侶關(guān)系比較好,簡單,輕松,雙方都只追求愉悅,不用去想著太多責(zé)任。
安東尼聳肩:“無所謂,如果你放心不下她,就叫她一起過來,我這個人還是很熱情好客的,也喜歡跟你們?nèi)A夏人交朋友?!?
但蔣天頌還是沒有叫念初一起,在他看來,這頓飯別名交際應(yīng)酬。
這種成年人特有的煩惱和累贅,對于念初那種還在讀書的小女孩來說,還是別讓她承受這個壓力。
蔣天頌沒叫念初,安東尼卻叫了其他人一起,是他在國外交到的華人朋友,據(jù)說也對流感的事頗有感觸,幾個人一起聊天,說不定能碰撞出新的火花。
蔣天頌對此無所謂,在他看來,無論安東尼還是安東尼的朋友,都是他今天應(yīng)付完一次就再也不會再見的人,對這種可有可無的角色,他不怎么在意。
然后在安東尼選定的餐廳包廂,蔣天頌就看到了等在那的廖晴。
廖晴看到蔣天頌也是微微一愣,然后表現(xiàn)得跟蔣天頌十分熟絡(luò),自然地打了個招呼后,笑著說:
“我早該想到的,當(dāng)過志愿者又拿過表彰的人,除了你還能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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