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錦潯握劍的手驟然收緊,骨節(jié)泛白,劍鞘與甲板摩擦出細微的錚鳴。
裴硯清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又補了一句:“比愛神明還要愛哦?!?
謝錦潯手腕一翻,劍鋒劃破空氣,帶起一道凌厲的弧光,直逼裴硯清咽喉。
他的劍勢極快,幾乎不留余地,仿佛要將對方逼入絕境。
裴硯清卻只是輕笑一聲,身形如燕般起來。
他的衣袂翻飛,在劍鋒擦過的瞬間側(cè)身避開,甚至還有余裕伸手彈了下劍刃,發(fā)出錚的一聲清響。
“怎么?”他挑眉,眼中帶著戲謔,“我說了你內(nèi)心想說的話?你不開心了?”
謝錦潯眸色一沉,劍勢未收,反而順勢斜劈。
他的聲音冷得像冰:“閉嘴?!?
裴硯清腳尖一旋,輕盈地躍上烏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你不開心,我就很開心?!?
謝錦潯不再語,劍招卻愈發(fā)凌厲,每一劍都帶著狠絕的力道,仿佛要將所有情緒都傾注在劍鋒之上。
裴硯清也不再一味閃避,靈絲與劍刃相撞,發(fā)出清脆的金屬交擊聲。
兩人身影交錯,劍光絲影間,竟是誰也不肯退讓半分。
青衣目光淡淡地掃過戰(zhàn)局。
她既不出聲制止,也不出手干預。
他倆平均一天一小打,兩天一大打。
兩個都是孩子。
誰也不能偏心。
偏心這個,那個又要鬧了。
小孩子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
…
烏篷船劈開墨色浪濤,它像一柄裁水的利剪,在南海的綢緞上劃出一道筆直的航跡。
船身輕觸碼頭的瞬間,纜繩在系船柱上繞出慵懶的弧度。
桐油浸透的烏篷仍滴著水珠,在甲板上敲出斷續(xù)的琶音,與遠處漁網(wǎng)的梭織聲應(yīng)和成港口的晨曲。
咸腥的風率先撞進鼻腔,那是牡蠣殼堆積的礁石、曬鹽場結(jié)晶的苦澀,以及深海魚群洄游帶來的腥甜。
潮氣黏在皮膚上,讓人錯覺自己也成了被浪打磨千年的礁。
青衣三人隨著人潮涌入城門,石板路上還泛著晨霧未散的濕氣。
海風卷著叫賣聲撲面而來,魚販的刀光在案板上閃動,挑擔老嫗竹籃里牡蠣殼相互碰撞,叮叮當當像首市井小調(diào)。
海邊之城最大的酒樓是迎客樓,迎客樓的鎏金匾額下,一串風鈴竟是用彩貝串成,被海風撥弄出空靈的聲響。
跑堂肩上搭著泛鹽花的汗巾,隔老遠就吆喝起來:“三位貴客!哎喲小心臺階!”
門檻上嵌著細碎的螺鈿,謝錦潯的靴底碾過時,一抹珍珠母光澤在他足下轉(zhuǎn)瞬即逝。
大堂里蒸騰著酒香與蒜蓉蒸蟹的鮮氣。
青衣指尖撫過包間門簾。
那竟是上百片小鮑殼串成的,碰撞時嘩啦啦如潮汐退灘。
小二引著三人落座窗邊,木椅微涼,卻恰好迎著海風。
窗外,碧波蕩漾,幾艘漁船正緩緩歸航,桅桿上棲著幾只白鷗,時而俯沖入浪。
遠處,海邊之城的輪廓在日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
城墻由灰白色的珊瑚石壘成,經(jīng)年累月被海風侵蝕,表面布滿蜂窩狀的孔洞。街道上鋪著打磨光滑的貝殼砂,行人走過時發(fā)出細碎的沙沙聲。
“貴客遠道而來,想必是為賞海?!毙《χf上菜單,貝殼簡上墨跡猶新,還沾著淡淡的魚腥氣,“今日剛到的紅鱘、活蹦的九節(jié)蝦,還有本店招牌——醉蟹釀黃酒,鮮得能咬掉舌頭?!?
喜歡救命!原來我才是白月光請大家收藏:()救命!原來我才是白月光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