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丘幫傾巢而出,最后死的死,殘的殘。
沙狐妖跪在滾燙的沙地上,果斷求饒。
裴硯清垂眸看著它,指尖還殘留著仙人果的紫紅汁液,在陽光下泛著妖異的艷。
他慢條斯理地問:“這路是你開的?”
沙狐妖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不是!絕對不是!”
謝錦潯的白紗隨風(fēng)輕揚(yáng),寒意卻已逼得沙狐妖的胡須結(jié)了一層薄霜。
他淡淡開口:“這樹是你栽的?”
沙狐妖的爪子死死摳進(jìn)沙里,聲音發(fā)顫:“不是!我們哪配?。 ?
青衣蹲下身,面紗下的唇角微微上揚(yáng):“那……買路財?”
沙狐妖綠豆般的眼珠瘋狂轉(zhuǎn)動,突然福至心靈,爪子一翻,從皮毛深處掏出一塊血玉令牌,上面刻著“沙丘通行令”五個歪歪扭扭的字。
它諂媚地捧上:“給!都給你!這是我們幫攢了三十年的家底!還有三箱西域夜明珠、五袋沙漠火蟻毒砂、七壇百年沙虱王泡的酒……”
裴硯清輕笑一聲,指尖一勾,令牌凌空飛入他掌心。
他摩挲著令牌,似笑非笑:“早這么懂事,何必鬧成這樣?”
沙狐妖點頭如搗蒜:“是是是!大佬教訓(xùn)得是!”
青衣站起身,拍了拍裙擺上并不存在的沙塵,語氣輕快:“既然這么懂事,那就……”
沙狐妖的耳朵豎得更高,眼中迸出希望的光。
青衣笑瞇瞇地補(bǔ)完下半句:“把剩下的家當(dāng)都搬出來吧?!?
沙狐妖:“……”
它顫巍巍回頭,看了一眼身后橫七豎八躺著的幫眾,最終含淚點頭:“好!”
沙狐妖幾乎是哭著把最后一塊壓箱底的千年火晶石交出來的。
它爪子抖的厲害,連帶著尾巴尖都在抽搐,活像個被抄家的土財主。
裴硯清接過那堆閃閃發(fā)亮的買命錢,連看都沒多看一眼,轉(zhuǎn)手就全塞進(jìn)了青衣腰間的儲物袋。
那儲物袋不過巴掌大,卻像個無底洞,吞下沙狐妖的家當(dāng)連鼓都沒鼓一下。
“現(xiàn)在我可是身無分文了?!迸岢幥搴鋈坏皖^,下巴幾乎要擱在青衣肩頭,聲音里帶著幾分委屈,“你要好好對我。”
他這話說得理直氣壯,仿佛剛才用仙人果炸翻半個沙丘幫的不是他。
謝錦潯的白紗無風(fēng)自動,默默往青衣另一邊湊近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