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富麗堂皇的水月軒瞬間空蕩下來,除了該有的桌椅板凳床鋪外,就只剩下零星的幾樣不值錢的贗品古董。
“裴清珂!你個賤人!”
等所有人走后,水芳月發(fā)瘋大吼。
小翠小心的湊過來,“姨娘別生氣了,夫人說的也是正理?!?
“眼下還是老夫人的事兒更重要,等把老夫人救出來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你懂什么!”
水芳月暴怒起身,結結實實的給了小翠一巴掌。
“你以為裴清珂那個蠢貨真的會把自己的嫁妝賣掉去救老夫人嗎?她就算再蠢也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別人傻,水芳月可不傻。
裴清珂嘴上說的好聽,但宋老夫人平時對她不好,說白了,就是一味的吸裴清珂的血。
在這種情況下裴清珂不恨她就已經很大度了,這怎么可能拿自己的嫁妝去救仇人呢?
她分明是想借著這次的事兒,把嫁妝全都帶回去罷了。
小翠還是不解,“姨娘,若夫人不賣掉那些嫁妝,少爺一定會看出來的,難道夫人不怕謊被戳破嗎?”
水芳月沒有說話,眉頭緊皺。
她也在想這件事情,那些嫁妝可不是小數(shù)目。
從前她和宋庭舟鬼混在一起時,經常在京城的街頭巷尾聽人提起裴清珂大婚時的情景。
十里紅妝鋪滿了整整一條東街,從街頭一路外延到結尾,花轎在前,官差壓陣。
裴清珂一輩子所需要的每一樣東西全都被娘家治辦的整整齊齊,甚至還在裴清珂院落里打了一口井,一切都能自給自足。
那是娘家對女兒的愛,裴清珂又怎么可能把嫁妝賣掉呢?這該多讓人寒心??!
如今想來,裴清珂把嫁妝收回去后,若真要掩人耳目,就只能把東西送回娘家了。
“賤人!看來你從一開始就在布這個局了!”
水芳月緊緊握緊拳頭,什么都想明白了。
她可真是個傻子,嫁妝送來時還真以為裴清珂好欺負,樂不思蜀。
如今看來,這宋家的每一個人都被裴清珂算計進去了,就連宋庭舟都不例外。
這就是陽謀。
何為陽謀?就是對方明知道你在耍心眼卻無法揭穿,只能乖乖配合。
“我不會放過你的!”
水芳月一用力,將茶杯捏碎,鋒利的邊緣劃破了手指,鮮血緩緩流出。
水芳月卻像感覺不到一樣,銀牙咬緊。
這只是一個開始,她將來可是要做宋夫人的,即便裴清珂肚子里有孩子又能如何?讓這個孽種和她一起去死吧!
回去的路上,沉香向裴清珂提出了和小翠一樣的問題。
裴清珂無奈地點著她的額頭,“沉香,你也跟了我這么多年了,怎么一點腦子都不長呢?”
“這可是父親為我置辦的嫁妝,每一樣東西都是過了他的眼的,我若將它們賣掉,他知道了心中會怎么想?”
沉香一頭霧水,“那小姐如何能瞞過少爺和芳月姨娘呢?若他們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