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集團的股價一路飆升。
商場上,人人都在說,周家那位一直養(yǎng)在國外的太子爺,終于露出了他的獠牙。他不再是那個只懂得以本傷人的莽夫,他的手段,比他那個早逝的父親,還要狠,還要絕。
這天晚上,周時淮從一場應酬里脫身,回到周家老宅時,已經(jīng)過了午夜。
他剛走進玄關,客廳的燈就亮了。
周建明穿著一身真絲睡袍,端著一杯紅酒,從偏廳里走了出來,臉上帶著溫和的笑。
“回來了?今天又辛苦了?!?
“還好?!敝軙r淮扯了扯領帶,身上還帶著散不去的酒氣。
“年輕人,是該拼事業(yè),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不能不愛惜?!敝芙髯叩剿磉叄牧伺乃募绨?,“你看你,都瘦了一圈了。公司的事,也別全都壓在自己身上。”
周時淮抬眼看他。
“我不扛著,難道指望二叔嗎?”他拿開周建明的手,“萬一我哪天不努力了,這周氏集團,說不定就要落到別人手里了?!?
周建明臉上的笑淡了些。
“時淮,你這是說的什么話?!?
“實話?!敝軙r淮往前走了一步,那股混著酒氣的壓迫感,讓周建明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半步。
“二叔年紀也不小了,與其操心我的身體,不如多考慮考慮自己的退休生活。”
“你!”
“你們倆,大半夜的不睡覺,在樓下吵什么?”
周老爺子中氣十足的聲音從二樓的樓梯口傳了下來,打破了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
周時淮臉上的鋒芒瞬間收斂,他轉(zhuǎn)過身,看向樓梯口,換上了一副謙恭的晚輩姿態(tài)。
“爺爺,您怎么還沒睡?”
“在跟二叔討教些項目上的事。”
周老爺子扶著樓梯扶手,慢慢走了下來,“討教什么?”
周時淮搶在周建明之前開了口。
“我聽說二叔手上那個南美的新能源項目最近進展不錯,我剛接觸這塊,很多東西不懂,想跟二叔多學學?!?
周建明心里咯噔一下。
那個項目,是他手里最大,也是最肥的一塊肉。
“你手上的事已經(jīng)夠多了,新能源這塊水深,不著急。”周建明笑著婉拒,“你先把手頭那幾個地產(chǎn)項目做好,別分心?!?
“二叔手里的項目多,經(jīng)驗也足,我年輕,精力旺盛,正好可以替二叔分擔分擔。”周時淮根本不給他拒絕的機會,“您說是吧,爺爺?”
周老爺子在沙發(fā)上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杯,吹了吹熱氣。
“時淮說得有道理?!彼_了口,“建明,你手上的事是太多了,既然時淮有這個心,你就把那個項目分給他練練手?!?
周建明手里的酒杯晃了一下。
“爸,那個項目……前期投入很大,牽扯也廣,時淮剛回國,我怕他……”
“你怕什么?”老爺子把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怕他把項目搞砸了,還是怕他做得比你好?”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這么定了?!敝芾蠣斪右诲N定音,“你把項目交接一下,讓時淮盡快上手。他要是哪里做得不對,你這個做二叔的,在旁邊多提點著就是了?!?
周建明站在原地,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臉上還維持著那副溫和的笑,可垂在身側(cè)的手,已經(jīng)死死地攥成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