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說實話,你跟安璃姐離婚,到底是為了什么?就是為了作踐自己?為了每天喝得爛醉如泥,然后把自己搞進醫(yī)院?”
“你是不是覺得你這樣很偉大?很深情?”
“我告訴你,你這就是懦夫!你就是個逃兵!”
周時淮的身體僵住了。
“你以為你放手了,她就能過得好?周建明那頭喂不熟的狼天天在旁邊盯著,你現(xiàn)在這副鬼樣子,是打算把整個周氏都拱手讓人嗎!”
李硯吼出了最后一句。
“你死了,公司沒了,你拿什么保護她!你讓她一個人怎么面對那群吃人的東西!”
周時淮終于不再掙扎。
他靠在床頭,慢慢閉上了眼睛。
那張蒼白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李硯看著他,也慢慢松開了手。
他知道,這些話,他聽進去了。
良久,周時淮再次睜開眼。
“幫我辦出院?!?
“現(xiàn)在?”
“現(xiàn)在。”
李硯還想再勸,可看著他那副樣子,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
他最后還是妥協(xié)了。
周時淮沒有回家,也沒有再去任何一個酒吧。
他換了身衣服,直接去了公司。
從那天起,整個周氏集團總部,都籠罩在一股低氣壓里。
周時淮像是換了個人,變成了一臺不知道疲憊的工作機器。他把自己關(guān)在頂樓的辦公室里,沒日沒夜地開會,看文件,做項目。
整個公司的高層,都被他拉著一起連軸轉(zhuǎn)。
原本朝九晚五的精英們,被迫過上了九九七的生活,一個個怨聲載道,卻又不敢有半分怨。
李硯作為他的首席特助,更是首當其沖,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這天,唐曦月好不容易把李硯從公司里挖出來,兩人剛吃上一口飯,李硯的電話就又響了。
唐曦月直接搶過手機,按了靜音。
“他有完沒完!還讓不讓人活了!”
第二天,唐曦月就殺到了宋安璃的別墅,一進門就開始瘋狂吐槽。
“我的天,安璃你是不知道,周時淮現(xiàn)在簡直就是個瘋子!他自己不要命就算了,還拉著全公司的人陪他一起瘋!”
宋安璃正坐在地毯上拼一幅很復(fù)雜的星空拼圖,她沒抬頭,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他現(xiàn)在每天就睡三四個小時,剩下的時候不是在開會就是在去開會的路上。我昨天去找李硯,他們整個項目組的人,眼睛都快熬綠了,一個個跟行尸走肉一樣?!?
唐曦月越說越氣,抓起一個抱枕就往地上砸。
“他說離婚是為了你好,可他現(xiàn)在這副樣子,跟自殺有什么區(qū)別!他是想讓你內(nèi)疚一輩子嗎!”
宋安璃拼圖的手停了一下。
“一天工作十五個小時,李硯也受得了。”她很輕地開口。
唐曦月的話頭卡住,接著湊到宋安璃面前,眼睛在她臉上一轉(zhuǎn)。
“喲,聽聽這話。你是心疼李硯,還是心疼那個姓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