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淮顧不上那么多了,他后退一步,用肩膀狠狠撞向那扇薄薄的門。
“砰!”
門鎖被撞開,他沖了進(jìn)去。
宋安璃就倒在地上,身上只裹著一條浴巾,因為摔倒而松開了大半,濕透的黑發(fā)貼在臉上,狼狽又脆弱。
“滾出去!”
看到他進(jìn)來,宋安璃眼里的羞憤幾乎要將他點燃。
周時淮的視線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就強(qiáng)迫自己移開,落在了她通紅的膝蓋上。
“我什么都不看。”
他單膝跪下,不顧她反對,長臂一伸,直接將人從冰冷的地上打橫抱了起來。
“周時淮你放開我!”宋安璃在他懷里掙扎,可她一條胳膊動不了,力氣小得可憐。
“別動,地上滑?!?
他抱著她,轉(zhuǎn)身往外走。
剛走一步,他那條受傷的腿踩在水漬上,腳下也是一滑,整個人的重心都偏了。
宋安璃嚇得魂飛魄散,求生的本能讓她想都沒想,用那只完好的手臂,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周時淮的身體晃了一下,很快就穩(wěn)住了。
他低頭,看著懷里這個滿臉驚恐,卻下意識抱緊自己的女人。
他勾了下唇角,那抹笑意一閃而過,快得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
第二天一早。
宋安璃說什么都不肯再跟周時淮待在同一個空間里。
她換好衣服,也不管唐曦月在電話里怎么勸,一個人走出了病房。
醫(yī)院樓下有個小花園,清晨的空氣很好。
她找了個長椅坐下,看著來來往往的人。
不遠(yuǎn)處,一個穿著病號服,坐著輪椅的老人,正跟另一個病友在石桌上下象棋。
宋安璃從小跟著外公,棋藝不錯,看著那棋局,就忍不住走了過去。
老人走棋的路數(shù)很霸道,大開大合,頗有幾分將軍的氣勢。
幾步棋后,對面的病友就敗下陣來,搖頭認(rèn)輸。
老人贏了棋,得意地捻了捻胡須,一抬頭,就看到旁邊站著個看得出神的年輕姑娘。
“小姑娘,懂棋?”他開口,中氣十足。
宋安璃點了下頭。
“看你站了半天,手癢了?來一盤?”老人來了興致。
宋安璃也沒推辭,直接在石凳上坐了下來。
“請?!?
棋局開始。
宋安璃走棋的路數(shù)和老人截然相反,她不急不躁,步步為營,看似溫和,實則暗藏殺機(jī)。
十幾分鐘后,老人看著自己被“將”死的帥,愣住了。
他抬起頭,重新打量著眼前這個姑娘,眼里滿是驚訝。
“再來!”他不服氣。
宋安璃笑笑,重新擺好了棋盤。
第二局,老人走得更謹(jǐn)慎了,可最后還是輸了。
“好棋!好棋?。 边@一次,老人沒有不服,反而是撫掌大笑,臉上滿是欣賞,“丫頭,你這棋下得好!叫什么名字啊?”
“宋安璃?!?
“宋安璃……”老人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好名字。我姓周,明天還在這兒,你還來不來?”
“您要是想下,我就來?!?
“來!一定來!”
兩人正說著,一個穿著得體西裝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過來,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關(guān)切。
“爸,您怎么一個人跑這兒來了?醫(yī)生說您要多休息?!?
周建明走到輪椅后,手搭在扶手上,視線狀似無意地,落在了宋安璃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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