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自裂谷吹來，裹著硫磺氣息。

遠(yuǎn)處鐵門上的符文忽明忽暗，如同呼吸。

“他們察覺了?！膘`悅忽然道。

“什么？”

“剛才血線被動后，地底有靈壓波動，極微弱，但……沖著我們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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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玄撫了撫腰間匕首：“意思是，我們說的話，他們聽見了？”

“不至于?！痹埔輷u頭，“但血線被動，陣法已有反應(yīng)。他們可能提前閉陣。”

“那就再提前?！膘`悅拔劍半寸，劍氣凝霜，“二更不到，我們就動。”

云逸看著她，片刻后點(diǎn)頭。

“好?！?

四人圍攏，云逸以劍尖在地面重畫路線：南門佯攻，風(fēng)井突入，二層匯合，三更前撤離。

“記住。”他說，“一旦鎖陣，所有通道都將灌滿血?dú)猓钊诉M(jìn)不去，也出不來?！?

“那就不讓他們鎖?！蹦湫?，“我?guī)Я恕畞y脈丹’，扔進(jìn)陣眼，夠他們亂半個時辰?！?

“別貪功?！痹埔荻⒅?，“任務(wù)是拖，不是殺?！?

“知道知道。”墨玄擺手，“我又不是第一次當(dāng)誘餌?！?

蘇璃站起身，整了整衣衫，腳踝鈴鐺輕晃一下，復(fù)歸寂靜。

“我有個問題。”她忽然開口。

“說?！?

“要是風(fēng)井道里，也有‘活祭陣’呢？”

三人同時沉默。

云逸低頭看手，金紋仍在，但色澤比先前黯淡。他不語，再次取出玉簪，滴血激活。光暈再現(xiàn)，這次對準(zhǔn)風(fēng)井道入口，虛影放大。

泥地上，風(fēng)井道路線清晰可見。中途，一道極細(xì)的紅線橫穿而過，幾乎難以察覺。

“有?！膘`悅指出來，“這兒，被人動過?！?

“不是動過。”云逸聲音冷下，“是埋了祭引。誰從這兒過，血?dú)庖粍?，就會觸發(fā)?！?

“哪還走？”墨玄皺眉。

“必須走?！痹埔菔掌鹩耵?，“他們以為沒人知道這條道，防備松懈。南門重兵，風(fēng)井只留個陣，說明……他們覺得沒人能破。”

“那咱們就破給他們看?！膘`悅劍歸鞘，馬尾一甩，“我打頭?！?

“我來。”云逸擋在她身前，“你心脈有引，碰了陣，先傷的是你。”

她瞪著他。

他不懂。

最終她冷笑一聲：“那你別死在里面，不然我這十年白守了?！?

云逸沒笑，只點(diǎn)頭。

四人重新分配物品。墨玄遞給蘇璃一瓶“迷神露”，稱可暫時屏蔽血?dú)飧袘?yīng)。靈悅將一枚冰符貼在云逸后頸，以防寒毒發(fā)作。蘇璃默默塞了根銀簪進(jìn)他袖口，低聲說：“斷了能當(dāng)信標(biāo)?！?

風(fēng)小了。

遠(yuǎn)處鐵門上的符文閃爍加快，像心跳在加速。

云逸抬頭望天，烏云低垂，月光碎成片片。

“二更。”他低聲，“還有兩刻?！?

墨玄拍了拍蘇璃肩膀：“走，唱大戲去。”

蘇璃點(diǎn)頭，最后看了眼腳踝鈴鐺，輕聲道：“別讓它響?！?

兩人轉(zhuǎn)身，貼著廢墟邊緣，隱入殘?jiān)珨啾凇?

云逸目送他們背影消失，才轉(zhuǎn)頭看向靈悅。

“準(zhǔn)備好了？”

她拔劍，劍氣凝霜，在地面劃出一道線：“隨時?！?

他從懷中取出那張從未用過的保命符，貼在胸口。

風(fēng)再起時，他已邁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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