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等齊?！膘`悅說。

“等得越久，破綻越多。”云逸睜眼，金紋在瞳孔中如火星躍動。

墨玄從懷中取出一顆黑藥丸，指間碾碎，化為粉末撒入匕首陣。毒粉遇毒火，升起一縷極淡青煙，順著地脈潛行，悄然滲入敵陣。

“萬毒歸源圖里的‘引魂香’?！彼湫?，“聞著似腐肉，實(shí)為喚魂之引。有些人，一聞此味，便會想起自己是誰?！?

蘇璃再度釋放魂絲，不再探查氣息，而是循著那弟子的腳印，織出一根極細(xì)魂線，直通其心脈。

“只要他心念一動，線即貫通?！彼f。

靈悅忽然抬手，指尖輕撥鈴鐺碎片。一絲劍意纏繞其上，沉入陣中。她閉目低語：“情劍真解有——情念不斷，劍便不滅。有些人，縱使被洗去記憶，心底那根線，也從未真正斷過。”

云逸掌心符印發(fā)熱，四人心跳漸趨同步。他抬頭，望向夜無殤。

那人正低頭摩挲香囊，嘴角含笑，仿佛一切盡在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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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云逸知道，那笑意深處，藏著一絲焦躁。

他沒等來所有人。

有些人，已在動搖。

墨玄忽然低笑：“你說，他可曾想過，他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心里正在罵他？”

蘇璃輕哼：“罵？他們現(xiàn)在只想活命?！?

靈悅睜眼，藍(lán)眸冷如霜雪：“那就給他們一個活的機(jī)會。”

云逸抬手，金紋在掌心流轉(zhuǎn)，最終凝成一枚小符印，輕輕按在胸口。傷疤早已愈合，可那份痛，他始終記得。

“不是為了贏。”他說，“是為了讓他們知道——有人還記得他們是誰?！?

遠(yuǎn)處，三大護(hù)法低聲交談，魔氣翻騰。夜無殤仰頭望向祭壇，六臂緩緩張開，香囊再度取出，輕輕一晃。

云逸卻忽然抬手，掌心金光一閃，隨即熄滅。

夜無殤的動作，微微一頓。

云逸不再動作，只是靜立，青衫被風(fēng)吹鼓，左耳那顆紅痣，如星火不滅。

三大護(hù)法中，那拄骨杖的老者忽然抬手，按住心口。杖頭那顆心臟，跳動慢了一拍。

墨玄嘴角微揚(yáng)：“引魂香，起效了?！?

蘇璃魂絲輕顫，那根連通青霄門弟子心脈的線，開始發(fā)燙。

靈悅指尖撫過鈴鐺碎片，低聲說道：“等他心亂，劍便出。”

云逸閉目，金紋在體內(nèi)流轉(zhuǎn)，如江河歸海。

祭壇邊，一滴血自墨玄匕首滑落，墜入石縫，無聲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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