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他本不該活到那一刻?!蹦湫?,“有人篡改了他的命格,硬生生續(xù)了半刻陽壽——用的是活人祭?!?
眾人正思索這“逆”字背后的玄機,藥王谷圣女忽似被什么牽引,猛地抬手,銀針刺空,針尖靈紋跳動,映出一道殘影:三長老立于魔窟邊緣,手中托著一個嬰兒,口中念念有詞。
“逆命改格,需以親血為引?!彼曇舯?,“他改的不是夜無殤的命……是云家血脈的根基。”
云逸站著,忽然肋下一陣鈍痛,仿佛有根銹鐵絲在緩緩絞動。
他低頭,看見左耳傷口流出的血——不是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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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金色。
金血順頸而下,在鎖骨處凝成一個符文,與遺骸甲片上所刻的“圣體”二字,一模一樣。
“所以……”靈悅盯著那符文,聲音輕如微風,“你和夜無殤,是同一個人的兩半?”
“不?!痹埔輷u頭,“他是被撕下的那一半,我是被留下的?!?
他抬手,一把拔下蘇璃頭上七根銀簪,攥入掌心。
簪尖割破皮膚,血混著金紋,滴落在地。
血蓮一閃,熄滅。
可就在這一瞬,禁地深處,那具被血斧釘穿的遺骸,動了。
不是動。
是笑。
嘴角緩緩咧開,無聲,卻透出蝕骨的惡意。
云逸猛然回頭。
遺骸眼眶中的血光熄滅,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幽藍——竟與靈悅戰(zhàn)斗時的瞳色一般無二。
“它……在模仿她?!膘`悅后退半步。
墨玄唰地抽出九把匕首,橫在身前:“不對勁,遺骸不該有意識,除非……”
“除非它連上了真正的核心?!彼幫豕仁ヅ曘y針,“有人正通過命盤反向操控它?!?
蘇璃突然抬頭,眼神清明了一瞬。
“別看它的眼睛!”她嘶聲喊道,“那是……是夜無殤的鏡像!他借遺骸在窺——”
話未說完,七根銀簪齊齊斷裂,斷口噴出黑霧,霧中浮出半張臉——夜無殤戴著鎏金眼罩,嘴角含笑,香囊輕輕晃動。
云逸未動。
他抬起手,以金血在空中畫下一道符。
符成剎那,禁地所有符文同時爆亮。
轟然一聲,遺骸炸裂,化作漫天灰燼。
灰燼中,那兩行生辰八字再度浮現(xiàn),懸于半空。
可這一次,云逸的八字變了。
云逸,甲子年七月初七,子時三刻正。
夜無殤,仍標著“逆”。
“你改不了我的命。”云逸盯著那“逆”字,輕聲道,“因為我不認?!?
他抬腳,一步踏下。
腳底金紋炸裂,直沖天靈。
整座禁地劇烈震顫,地縫涌出赤紅靈力,如血河奔流,朝著丹閣方向洶涌而去。
遠處,夜空裂開一道縫隙。
一道血色閃電,緩緩劈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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