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拄劍起身，左耳仍在流血，頭腦卻已清明。他望向靈悅，嗓音沙?。骸澳隳膩?lái)這么多血？”

她將鈴鐺碎片藏入袖中，神色平靜：“秘法?，F(xiàn)在問(wèn)這個(gè)？”

墨玄緊握毒匕，臉色陰沉：“別說(shuō)了，后頭還有鬼?！?

靈悅斜他一眼：“那你去門口站著，讓血屠拿你練拳，我們就不說(shuō)了?！?

云逸扶墻稍作調(diào)息，忽然皺眉：“剛才……心魔將散時(shí)，我好像看見三長(zhǎng)老抱著個(gè)嬰兒進(jìn)魔窟。襁褓上繡著一個(gè)‘夜’字?！?

墨玄眼神一凝：“夜無(wú)殤？”

“不可能?！膘`悅搖頭，“三長(zhǎng)老比云逸父親還小，如何當(dāng)?shù)?？夜無(wú)殤是嫡母丟進(jìn)魔窟的私生子，雖與云家有血緣，但與三長(zhǎng)老……”

話未說(shuō)完，蘇璃腕上的銀鐲忽地亮起。

她仍在昏睡，可七根斷簪中的一根，尖端緩緩轉(zhuǎn)動(dòng)，直指地牢深處。

墨玄蹲下，借光看清簪中映出的影子——像一塊碑，碑前有棵枯樹，樹下趴著個(gè)穿粗布衣的小孩。

“這是……”靈悅蹙眉。

“她弟弟。”云逸低聲說(shuō)，“她曾提過(guò)，弟弟病重，她才入魔?！?

墨玄盯著那影子，嘴角微扯：“這圣女之女，睡著都能帶路。再睡下去，咱們是不是還得給她辦認(rèn)親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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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王谷圣女從角落走出。她面色凝重，指尖銀針懸于空中，微微發(fā)顫，針尾嗡鳴，似在示警。

“此地的靈力……”她聲音清冷，“與靈悅的血，同源?！?

靈悅一怔：“什么意思？”

墨玄接話，眼神復(fù)雜：“你們或許有親緣。要么是姐妹，要么……其中一個(gè)，根本不是云家人?！?

靈悅冷笑：“我娘是云家嫡女，族譜寫得明明白白。”

“族譜可改?！蹦柤?，“丹閣賬本能以毒顯字，族譜寫兩份算什么？”

云逸未語(yǔ)，腦中卻閃過(guò)一幕——心魔之中，母親袖口一閃而過(guò)的青玉流蘇，竟與靈悅劍穗上的，一模一樣。

他剛欲開口，忽聞“?！币宦?。

藥王谷圣女收針，指尖滲血，似被灼傷，猛地掏出小瓶，倒水沖洗，動(dòng)作迅疾，絕非無(wú)意。

“除非……”靈悅忽然道，“夜無(wú)殤怕你醒來(lái)?！?

“醒來(lái)什么？”

“醒來(lái)的殼，不聽話了?！彼粗埔?，“所以他用香囊拴你，用傀儡引你，用血雷逼你崩潰——可他沒料到，你有青玉鈴?！?

云逸低頭看劍。劍脊符文忽明忽暗，如星火閃爍，與地底血蓮之光隱隱呼應(yīng)，暗流涌動(dòng)。

“所以破局的，不是殺他?！彼曇舻统粒笆亲屗馈也皇菤?，是執(zhí)劍的人?！?

話音剛落，蘇璃腕上彼岸花驟然亮起，斷簪尖端紅光炸裂，直指那扇黑鐵門。

眾人正欲行動(dòng)，簪尖卻狂閃不止，似在警告。門縫下滲出一縷黑煙，帶著幽香——與夜無(wú)殤香囊中的氣息，如出一轍。

云逸握緊劍柄，劍尖劃地，金光一閃。

靈悅上前一步，劍穗殘片輕輕晃動(dòng)。

墨玄輕嘆，拔出匕首，舌尖舔過(guò)刀刃：“又來(lái)？酒還沒喝完呢?！?

藥王谷圣女默默退后兩步，銀針一轉(zhuǎn)，插回藥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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