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一身黑衣,胸口別一朵白花。
哭得見眉不見眼,“親家呀,你怎么……怎么這么早就走了呀。我們都還沒好好述過話,聊過天呢?!?
“親家呀。”
他夸張地?fù)涞乖谔K流云的棺槨前,抱著棺材不撒手。
江潮這哭聲引得周邊人都回了頭。
看到江潮,顧老夫人的面色微微發(fā)僵。
蘇家人和顧家其他人都不認(rèn)得江潮,不由得面面相覷。
江潮邊哭邊朝門口招手,“快過來,給親家母、親家媽媽磕頭?!?
謝南喬和謝冰瑩相攜走進(jìn)來。
兩人都穿著黑裙,別著白花。
謝南喬高冷又有幾分楚楚可憐,謝冰瑩低調(diào)不失貴氣。
看到謝南喬,顧家這邊的人面色齊齊難看!
時妃身子也跟著一晃,跟著三人走了幾步。
胸口劇烈起伏。
手指用力握成了拳頭。
顧家人人都知道顧殞和謝南喬有這么一段,謝南喬是造成她和顧殞離婚的元兇,江潮竟然好意思帶過來!
他這是在打她的臉!
謝南喬臉上懸著凝重,站在時妃面前,眼底劃過一抹明晃晃的挑釁。
只是一閃而過,卻刺眼至極。
她輕輕挑了挑唇角,意思明了:時妃進(jìn)得了的地方,她照樣進(jìn)得了!
謝冰瑩伴著江潮和謝南喬進(jìn)了香,慢盈盈把香插在香爐里,才轉(zhuǎn)臉看向時妃。
“我們也是通過承澤和顧殞才知道親家夫人去世的消息,人死不能復(fù)生,還要節(jié)哀呀?!?
原來是顧承澤和顧殞叫兩人來的!
明知道謝冰瑩的滿嘴客氣里全是炫耀,時妃還是控制不住心口被刺痛。
顧殞和顧承澤真是時時刻刻都要惡心著她才甘心!
即使蘇流云的葬禮,也要弄謝南喬來踩她!
顧家今天來的除了蘇流云的幾個兒女,還有顧君輝兄弟一脈,外加一些重要親戚。
這些人哪個不知道顧殞當(dāng)初奮死與顧老爺子對抗,哪怕被打死都要離開家族創(chuàng)業(yè),為的就是謝南喬?
低低的議論聲不時傳來。
“不是說出國了嗎?怎么回來了?”
“這又是牽扯上了?”
“聽說一年前就回了,兩人出雙入對,顧殞為她燒了不少錢。”
“那時妃算什么?”
“唉,誰叫當(dāng)年的事太難看,估摸著這幾年夫妻倆面和心離,顧殞怕沒把這個妻子放在心上?!?
“白白坐了幾年冷板凳?!?
“……”
議論雖低,可眾人的眼神不會騙人。
憐憫又感嘆。
時妃不堪的婚姻就這么赤果果被剝開在大眾面前,先前對兩人婚姻不太了解的人也知道了她被顧殞看不起!
不過是個……可憐蟲!
顧玲氣得不輕,走來就要趕人。
顧清拉了一把。
“別輕舉妄動!”
江潮是時妃的親生父親,他身為親家,領(lǐng)著全家前來吊唁,情理上沒有什么不妥。
江潮和謝家人就是利用了這一點,把時妃釘在恥辱柱上反復(fù)羞辱!
曲傾芝走過去,扶住時妃繃緊的身子,眼底染著濃重的心疼。
江潮攜著妻女來到顧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事已至此,您可要保重身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