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巴張開了,似乎想呼喊什么,但喉嚨里只發(fā)出一聲極其短促、被扼住般的“咯”聲,
輕微得幾乎被電臺背景的電子元件嗡鳴聲所淹沒。
緊接著,他整個人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頭的口袋,
直挺挺地、毫無緩沖地從椅子上向后重重栽倒!
“砰——!”
一聲沉悶的、肉體與硬木地板撞擊的巨響,在寂靜的報務(wù)室里顯得格外駭人!
他仰面朝天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四肢僵硬地微微抽搐著,
那副老花鏡從臉上滑落,摔在一旁,鏡片碎裂。
他的右手,在倒地時下意識地、緊緊地攥住了什么東西——
那是原本放在他報務(wù)臺右上角、一本用牛皮紙仔細(xì)包裹著封面的、
巴掌大小的厚筆記本,以及夾在筆記本里的一張、
從他指縫間露出一角的、寫滿了密密麻麻字符的紙條。
電臺依舊在不知疲倦地運行著,真空管發(fā)出輕微的嘶嘶聲。
但那個原本與之共鳴的、生命的滴答聲,卻驟然停止了。
電波,在這一刻,寂滅了。
……
大約半小時后。
電臺的夜班保安老趙,像往常一樣提著沉重的黃銅鑰匙串,沿著固定的路線進(jìn)行每小時一次的巡邏。
當(dāng)他走到第三報務(wù)室門外時,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門縫下沒有透出往常應(yīng)有的、臺燈的光暈,
里面也聽不到熟悉的、有節(jié)奏的按鍵聲或翻動紙張的聲響。
“老周?…周師傅?”老趙敲了敲門,提高嗓門喊了兩聲。里面一片死寂。
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攫住了老趙。他掏出鑰匙,嘩啦啦地打開門鎖,推開了厚重的木門。
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僵立在門口,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頭頂!
只見老周直接挺地躺在報務(wù)臺和機器之間的地板上,
雙目圓睜,瞳孔渙散,直勾勾地望著天花板,
臉上凝固著一種極度驚愕與痛苦交織的扭曲表情。
嘴角處,有一絲已經(jīng)干涸發(fā)暗的涎水痕跡。
那本牛皮紙封面的筆記本和一張紙條,還被他死死地攥在右手里,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
“來…來人啊!出…出事了!老周…老周不行了!”
老趙的驚呼聲帶著哭腔,在空曠的走廊里凄厲地回蕩起來。
……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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