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先生!”韓笑的聲音陡然轉(zhuǎn)冷,目光如刀,
“…令愛死了!死得極其蹊蹺和慘烈!任何線索都不能放過!如果您隱瞞了什么…
就是在縱容兇手逍遙法外!甚至可能…給唐家?guī)砀蟮臑?zāi)難!”
最后一句,如同重錘,狠狠砸在唐兆天的心上。
他渾身一顫,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嘴唇哆嗦著,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書房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聲和佛珠碰撞的輕微嗒嗒聲。
許久,他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氣,癱坐在椅子里,聲音變得異常疲憊和蒼老:
“…是…是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在韓笑冷峻的目光壓力下,唐兆天終于斷斷續(xù)續(xù)地講述了一段被刻意塵封的家族秘辛:
大約三十年前,唐兆天與一位結(jié)拜兄弟(名叫吳乃盛),
一同遠(yuǎn)赴南洋荷屬東印度(今印尼)的蘇門答臘島闖蕩。
憑借膽識和手腕,他們從承包小型橡膠園和香料種植園起家,生意逐漸做大。
過程中,不可避免地卷入了與當(dāng)?shù)赝林最I(lǐng)、荷蘭殖民官員、
以及其他華人幫派的復(fù)雜利益爭斗,手段也絕非那么‘堂堂正正’。
為了爭奪一片富含頂級檀香木和豆蔻的林場,
他們與一個勢力龐大的當(dāng)?shù)夭柯浒l(fā)生了激烈沖突。
“后來…沖突升級了…”唐兆天的聲音充滿了痛苦與悔恨,
“…死了不少人…雙方都…用了些…見不得光的手段…
我們…我們當(dāng)時…請了人…用了…一些…當(dāng)?shù)孛貍鞯摹畺|西’…對付了他們的頭人…”
“什么東西?”韓笑追問。
“…一種…據(jù)說生長在沼澤最深處的…魔鬼花…”
唐兆天艱難地吐出這個詞,仿佛這個詞本身就有毒,
“…它的花粉…能讓人在…極致的幻覺和愉悅中…
無聲無息地死去…臉上帶著笑…那是…最惡毒的詛咒…”
沖突的結(jié)果是唐兆天他們“贏了”,奪取了林場,但也結(jié)下了無法化解的血海深仇。
那位部落頭人臨死前,據(jù)說發(fā)出了最惡毒的詛咒,
要讓唐家“斷子絕孫,在最美妙的夢境中腐爛”。
不久后,唐兆天與吳乃盛也因為利益分配和理念不合而分道揚鑣,甚至反目成仇。
唐兆天帶著積累的財富返回上海發(fā)展,而吳乃盛則選擇留在南洋,
接管了大部分種植園生意,但據(jù)說過得并不如意,郁郁寡歡,對唐兆天懷恨在心。
“…這些年…我一直在…吃齋念佛,捐橋鋪路…就是想…贖罪…求個心安…”唐兆天老淚縱橫,
“…我以為…事情都過去了…沒想到…沒想到…報應(yīng)…落在了晚晴身上…!”
“吳乃盛…現(xiàn)在在哪里?”韓笑抓住關(guān)鍵。
“…他…幾年前就病死了…”唐兆天喃喃道,
“…但他有個兒子…叫吳錫豪…一直…在打理南洋的產(chǎn)業(yè)…
聽說…性格偏激…對他父親的死…和當(dāng)年的舊怨…一直耿耿于懷…而且…”他頓了頓,眼中恐懼更甚,
“…他就在上海!…上個月…還…還來見過我…
談一些…生意上的交接…但我感覺…他看我的眼神…不對勁…”
一位對唐家懷有世仇、熟悉南洋邪毒、且近期就在上海的侄子!
韓笑立刻抓住了這條至關(guān)重要的線索!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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