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富的魔力,在此刻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它讓復(fù)雜的政治難題,瞬間找到了看似完美的解決方案。
“好!”李世民一拍案幾,定下了基調(diào),“既然如此,便依太子之議!擬旨:
晉封懷化郡公扶余慈為歸義郡王,食邑千戶,封地位于倭國。
令其于長安、登萊等地招募愿隨行之百濟流民、工匠及自愿前往之兵勇,朕特旨撥付舊甲三千副,弓弩一千張,糧草五千石,作為其就藩之資。
另,賜其王旗、印信,準(zhǔn)其借用大唐名號于倭國行事,但嚴(yán)禁動用大唐正規(guī)軍力,火器一概不得支應(yīng)。
能否在倭國站穩(wěn)腳跟,重現(xiàn)‘百濟’之業(yè),就看他的本事了!”
這道旨意,充滿了冠冕堂皇的恩寵,實則將扶余慈徹底推上了一條兇險未卜的道路。
他成了大唐投往倭國的一顆問路石,也是一顆可能引爆倭國局勢,并為大唐帶來巨額財富的棋子。
當(dāng)這道旨意傳到歸義郡公府——即將變成歸義郡王府時,扶余慈的心情,如同坐了一場疾速起落的飛車。
起初,聽聞自己被晉封郡王,他狂喜得幾乎暈厥,以為夢想成真。
但聽到“封地倭國”以及那看似豐厚實則需要自己去拼命奪取的“支持”時,他如同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
倭國?那是哪里?蠻荒瘴癘之地!
他一個光桿王爺,去那里和當(dāng)?shù)氐男U酋爭地盤?這哪里是封王,分明是流放,是借刀殺人!
他想要抗辯,想要祈求皇帝收回成命,哪怕留在長安當(dāng)一個富貴閑人也好。
但傳旨宦官那看似恭敬實則不容置疑的表情,以及圣旨中那“重現(xiàn)百濟之業(yè)”的誘惑性字眼,又讓他心底那點不甘的野心死灰復(fù)燃。
也許……也許這是一個機會?一個真正靠自己打下一片江山的機會?總比在長安當(dāng)一個被人暗中唾棄的傀儡要強?
在極度的恐懼、不甘與一絲僥幸的野心中,扶余慈最終還是顫抖著接下了旨意,叩謝了皇恩。
他知道,自己沒有選擇。從他將那份地圖和計劃獻給大唐的那一刻起,他的命運,就已經(jīng)不再由自己掌控。
他就像一枚被投入激流的棋子,只能隨著歷史的洪流,飄向未知的,很可能是毀滅的遠方。
而與此同時,在遼東,受封左驍衛(wèi)將軍、河?xùn)|縣公的薛仁貴,志得意滿,摩拳擦掌,準(zhǔn)備在接下來的滅國之戰(zhàn)中,建立更大的功業(yè)。在平壤,侯君集調(diào)兵遣將,準(zhǔn)備對負隅頑抗的泗沘城發(fā)動最后一擊。
在新羅,金庾信看著大唐劃定的新邊界,心情復(fù)雜,既有得到土地的喜悅,也有對未來的隱憂。
各方勢力,依舊在這盤巨大的棋局上博弈、掙扎。
而大唐帝國的戰(zhàn)略目光,已經(jīng)越過朝鮮半島,投向了那片蘊含著巨大財富的海外群島。
貞觀十八年的春天,注定將以鐵血、功勛與深遠的謀略,載入史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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