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恩儀的身體瞬間僵住了。
她被他壓著,動彈不得,只能仰頭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
無名火從心底竄起。
她氣笑了,“我有要過你做什么嗎?怎么現(xiàn)在反倒你自己委屈起來了?”
商執(zhí)聿不回答她,只是固執(zhí)地將臉埋進她的頸窩。
他借著酒精的掩護,在她敏感的脖頸間毫無章法地廝磨著。
那粗糙的胡茬帶來的微癢,和濕熱唇瓣帶來的戰(zhàn)栗,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那天……你欠我的?!彼磺宓卣f著,聲音沙啞得要命,“今晚,我來討了。”
他力氣很大,將她的反抗輕易化解,可那落在她肌膚上的吻,帶著笨拙的試探與渴望。
這感覺……不上不下,磨人得緊。
理智在一點點被蠶食。
“商執(zhí)聿!”她用力推著他堅實的胸膛,卻撼動不了分毫,“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的質(zhì)問,換來的,是他猛地抬起頭。
緊閉的眼眸,不知何時已經(jīng)睜開。
在昏暗的床頭燈光下,他的眼睛里氤氳著深潭,看不真切。
他深深地凝視著她,“想親你。”
話音未落,他便猛地含住了她的嘴唇。
濃烈的酒香瞬間侵占了她的所有感官,讓她仿佛也跟著被動地喝醉了一般,天旋地轉(zhuǎn)。
所有的掙扎與抗拒,都在這個深吻中,土崩瓦解。
被壓抑了太久的渴望,被他用這種粗暴的方式徹底點燃。
陸恩儀的大腦徹底宕機,身體里仿佛有另一個自己蘇醒過來。
她居然鬼使神差地,緩緩抬起手臂,抱住了他的脖子。
這個動作,像是一個無聲的許可。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飄忽得像是從另一個時空傳來:“你親了……就停下來了嗎?”
這是她最后的一絲理智,在做著徒勞的掙扎,像是在尋求一個不可能的承諾。
他的吻,順著她的下頜線一路向下,落在了她精致的鎖骨上。
黑暗中,他那雙看似酒醉的眼眸深處,驀地閃過一抹清醒而灼亮的精光。
他貼著她的肌膚,用喑啞到極致的嗓音,給出了回答。
“當然不?!?
于是,夜色漸濃。
所有緊繃的弦,都在這一刻盡數(shù)斷裂。
半推半就之間,那些被壓抑、被刻意遺忘的情欲,終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將兩個沉浮掙扎的靈魂,徹底吞噬。
晨光熹微。
陸恩儀的意識從一片混沌的深海中緩緩浮起。
她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陌生而熟悉的石膏線天花板。
這不是她的房間。
這個認知瞬間驅(qū)散了所有殘存的睡意。
身體的每一個關(guān)節(jié),每一寸肌肉,都在發(fā)出酸軟的抗議
。那種被過度使用的疲憊感,讓她有好幾秒鐘都無法動彈。
昨夜的畫面,不受控制地在腦海中瘋狂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