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套動作倒是似模似樣,龜甲銅錢上也隱有靈光,似乎真是件低階的法器。
擺弄片刻,他盯著卦象,眉頭緊鎖,時而掐指運算,半晌才長舒一口氣,對曹琰道:
“道友,卦象顯示,您欲尋之人,地位尊崇,性情孤高,居所隱于云霧迷障之中,尋常難近。
欲見其人,需過三重考驗!其一為‘心’,誠心正意;其二為‘力’,需有足以打動對方的‘敲門磚’;其三嘛……”
他頓了頓,露出為難之色,
“卦象晦澀,似與‘舊緣’或‘引薦’有關(guān),具體為何,黃某學藝不精,難以窺破天機了。”
曹琰聽著,心中冷笑更甚。
這番話聽起來玄乎,實則空洞無物,放在任何一位高階修士身上都適用,純屬江湖騙子的套話。
那“三重考驗”更是萬金油。
“就這些?”曹琰語氣轉(zhuǎn)冷。
黃震見曹琰面色不虞,眼珠一轉(zhuǎn),連忙又道:
“道友莫急!卦象還顯示,道友此行雖有小阻,但貴人相助之象已顯!
而且,道友近期財星高照,身懷重寶,只是需防‘小人’窺視??!”
他最后一句刻意加重了語氣,目光似無意地掃過曹琰的儲物袋。
曹琰眼中寒光一閃。
前面都是廢話,這最后一句“身懷重寶”,才是重點!
這胖子,莫非真有點門道,能隱約感知到玄陰玉髓的氣息?還是說,這只是他詐唬的手段,專挑看起來有點身家的散修下手?
無論是哪種,此人留不得了。
曹琰雖不愿在城內(nèi)輕易惹事,但更不容許潛在的風險。
他修煉《血獄魔經(jīng)》后,殺伐之心本就重了幾分。
就在曹琰心中殺意微起,準備找個由頭將黃震引到無人處處理掉時,茶館樓梯口忽然傳來一陣喧嘩。
“讓開讓開!執(zhí)法隊辦事!”
幾名身穿流云劍宗服飾、修為在練氣后期的修士簇擁著一位筑基中期的執(zhí)事走了上來。
那執(zhí)事面色冷峻,目光如電,掃過大堂,最后定格在了曹琰……旁邊的黃震身上。
“黃胖子!果然是你!”
那筑基執(zhí)事厲喝一聲,
“上次在城南坊市詐騙劉道友靈石的事還沒完,竟敢又跑到城西來行騙!給我拿下!”
黃震臉色“唰”一下就白了,猛地跳起來,也顧不得桌上的靈石了,沖著曹琰飛快地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道、道友!今日卦象有變,大吉!咱們后會有期!”
話音未落,他肥胖的身軀竟異常靈活地一扭,腳下紅光一閃,如同一個滾動的火球般,快如閃電地撞開窗戶,直接從二樓跳了下去,落入下方熙攘的人流中,瞬間不見了蹤影!那身法,絕不像普通筑基初期散修能有!
那幾名執(zhí)法弟子連忙追到窗邊,哪里還看得到人影。
筑基執(zhí)事臉色鐵青,走到窗邊看了一眼,冷哼一聲:
“哼!跑得倒快!”
他轉(zhuǎn)身,目光落在曹琰身上,又看了看桌上還沒來得及收起的龜甲銅錢和那靈石,語氣稍緩:
“這位道友,可是被那黃震騙了?”
曹琰心中念頭飛轉(zhuǎn),面上適時地露出一絲后怕和懊惱,起身拱手道:
“多謝執(zhí)事大人解圍!在下……在下確實被他花巧語所惑,險些……唉!”
他恰到好處地沒有說完。
筑基執(zhí)事擺擺手,似乎對這類事見怪不怪:
“那黃胖子是個慣騙,有些歪門邪道的小伎倆,專挑面生的道友下手。
以后小心些,莫要輕信這些江湖術(shù)士?!?
“是,多謝大人提醒。”
曹琰再次道謝。
執(zhí)法隊又詢問了曹琰幾句,記錄在案后便離開了。
曹琰坐回原位,看著窗外黃震消失的方向,眼神深邃。
“黃震……筑基初期,火屬性功法精純,身法詭異,似是宗門路數(shù),卻在此招搖撞騙……”曹琰手指輕輕敲著桌面,
“此人,不簡單。是巧合,還是……沖著我來的?”
他仔細回想與黃震接觸的每一個細節(jié),確認自己沒有露出任何破綻,對方應(yīng)該只是憑借某種特殊的感應(yīng)術(shù)或相面術(shù),模糊察覺到自己可能“有料”,故而前來行騙。
但其背景,恐怕沒那么簡單。
這個小插曲,讓曹琰更加提高了警惕。流云城魚龍混雜,看似秩序井然,水下卻暗流涌動。他不再耽擱,結(jié)清茶錢,起身離開了閑云居。
回到租賃的洞府,曹琰再次檢查周身,確認沒有留下任何追蹤印記后,便不再猶豫。
“夜長夢多,明日便動身前往望月谷。”
他盤膝坐下,開始靜心調(diào)息,將狀態(tài)調(diào)整至最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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