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出996，找到了其中一個突破口。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張?zhí)煨呐缐χ皢?96。

“你人都到這兒了問我這個？”

張?zhí)煨膰@了口氣，掏出一張鳥嘴面具扣在臉上。

996開了窗，他們從這個小小的通風口擠了進去。

“什么都好說?！?96嘀咕道，“只是我沒檢測到武器……他們跑了嗎，還是？”

“只是沒什么意識，生活比較平靜，沒有經(jīng)歷過我這樣豐富多彩險象環(huán)生的?！睆?zhí)煨恼f，“唉?！?

他揮了揮手。

996替他打開門。

“你好，尼爾森?！?

“……愿火種不熄?！?

996覺得這父女兩個可能是被嚇傻了。

但是輪到張?zhí)煨牡闹鲌?，它只是在他倆的聊天頻道里發(fā)了一串。

“我沒有惡意。”

他攤開手，平靜道。

說實在的張?zhí)煨拇_實變了很多，996敢說他最開始的兩個世界可完全作不出這種偽裝。看起來怪高深莫測的。

“z先生。”尼爾森沖他微微低頭致意。

看得出來他沒有完全放下戒備，996貼近天花板懸浮著，能清晰看到他的手仍然緊緊攔在那個小女孩面前。這對沒有血親關系的父女居然能從五官上看出一點親緣——或許是一種長久生活在一起逐漸趨同的變化，他們的神情都帶著小動物般本能的機敏，恐懼被掩藏得很好，更多的是被環(huán)境馴化出的偽裝。996能計算出，倘若張?zhí)煨暮退娴牟粦押靡?，他們也?7%的概率暴起反擊。哪怕毫無勝算，但有些人就是這樣……他們的義體化率很低。

所謂的“原生肢體”，所謂的“血性”，會有直接關聯(lián)嗎？996覺得這會是個好課題。

“我需要你……你父親幫我做件事?！睆?zhí)煨闹苯亓水數(shù)?，“不麻煩，沒危險。姑娘，不用把剪刀對著我?！?

尼爾森又一僵。

他低頭轉頭的動作很慢，996和張?zhí)煨挠悬c擔心他的身體健康，不然為什么尼爾森看起來像落枕了一樣？

實際上他只是一僵一僵又一僵，肌肉有點抻著了。

馬蒂爾驚慌地看向自己的父親。

這個紅發(fā)的小女孩看上去真眼熟啊。張?zhí)煨挠悬c想笑，不過還是盡力繃著臉。

尼爾森艱難地眨了眨眼睛，終于發(fā)現(xiàn)女兒手上攥著一把對她這個體型而不小的剪刀——手術用的那種。

“好姑娘。”他幾乎是從喉嚨里吐出來的幾個字，“東西先給我，你先回房間，好嗎？”

但幾乎又在瞬間，他改變了主意。

眼前的這個“z”，是真的嗎？他還會有什么藏在暗處的同伙嗎？不行，馬蒂爾不能一個人待著。好姑娘，她知道該怎么保護自己，她的反應要比自己快很多。

“沒關系。”張?zhí)煨恼f，“我向你保證，你父親不會有事的。或許你父親同意的話，你也可以參與進來？”

這話表面上聽起來很面面俱到、和藹可親，但在鳥嘴面具的加持下，張?zhí)煨恼麄€人的氣質詭譎莫測，再好心也變得不高興。讓馬蒂爾一個人待著，顯得不懷好意；讓馬蒂爾跟他們一起待著，那就更近乎于脅迫了。

996在天花板上持續(xù)輸出“”，懷著某種幸災樂禍的意味無聲評價道：“終于輪到我們做反派了哈？不得不說宿主在這方面更有天賦?！?

張?zhí)煨奈⑽⑻Я颂ь^。

因為有面具遮掩著，996知道他是在看自己。然而這個動作落在尼爾森眼中就意味大變——他不會真的認為z先生會是個什么體貼人物的，對方的每一個“多余舉動”，都可能反映出逐漸流失的耐心……

尼爾森冒不起任何的風險。

不過，既然他默許了的話。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彎腰低頭對馬蒂爾說：“你想跟我們一起嗎？好，沒事。z先生同意了的，你先去沙發(fā)那里坐著吧?！?

他推了推馬蒂爾——推了一下她抓著手術工具的那只胳膊，然后直起身來，依然攔在張?zhí)煨暮退畠褐g，緊張又客氣道：“您請進……啊，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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