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貫中看了一眼方垕,無奈只得行禮之后請方垕上車,隨后同行至魏營。
此刻,天色方黑,魏營中并未安歇,曹操正端坐御營等候消息。
令曹操沒想到的是,許貫中回來,還帶回自己被俘虜?shù)氖迨搴鸵幻麧h將。
許貫中與蕭嘉穗兩人,也算是自己這一世的故交,自己方到這一世時候,沉于享樂,每日里喜歡吟詩作賦,
曹操本就是文學(xué)大家,到了宋朝,學(xué)會了長短句,更是得心應(yīng)手,妙筆連連,在一次青樓之行中,卻是結(jié)識許、蕭兩人。
三人比試文才,終究是曹操高過兩人,兩人便與之結(jié)交,三人青樓之上佳句不斷,飲酒斗詩,一抒胸膽,只知文章賢才在前,置美人于不顧。
后來曹操起事,兩人當(dāng)即投奔,初期兩人智計(jì)策頻出,助魏軍破王慶,擒關(guān)勝,大破宋軍。
只是后來兩人逐漸心灰意冷其恣意妄為,曹操自然也有所感悟,卻因自己再活一世,只想稱心如意活著,不想逆性而為,對兩人也是逐漸疏遠(yuǎn)。
見到方垕回來,曹操心中稍有不悅,他從來不認(rèn)為自己與方家有何關(guān)系,這個皇叔他從來不認(rèn),只是礙于禮法,曹操也只好裝模做樣的迎接一下,并且賜座。
隨后便問許貫中之行,
許貫中道:“我觀岳飛乃是佯病,引誘我家來攻。帳外的降將也不過苦肉之計(jì)罷了?!?
許貫中說完,曹操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一臉疑色道:
“此話當(dāng)真?先生可曾見過那漢帝乎?”
許貫中看到曹操反應(yīng),卻也是心中一酸,曾幾何時,這位君主胸懷天下,自己所說之話,所設(shè)之計(jì),皆聽計(jì)從,毫無疑色。
如今卻是一臉懷疑,他不信這位智計(jì)與文才皆高于自己的魏帝會想不到漢軍的引誘與苦肉計(jì),眼前的疑色,便是對自己的。
許貫中道:“見過。”
“嗯...”曹操長長的“嗯”了一聲,隨后卻轉(zhuǎn)移話題道:
“先生以為那漢帝是何等樣人?”
許貫中愣了一下,環(huán)顧四周,皺了一下眉,還是道:“此人乃英雄也?!?
此一出,營中瞬間嘩然,方天定指著許貫中罵道:
“你這酸腐東西,膽敢夸耀賊首!”
不等許貫中反應(yīng),曹操怒喝道:“汝這豎子!怎敢辱罵許先生!與我拉出去,掌嘴!”
武松隨即跳出來,一把將方天定提起,如提童稚,帶出帳子。
眾人立刻噤若寒蟬,這全國上下,敢于直接對皇子動手的,也唯有他武松了。
許貫中,似有似無的輕嘆一聲,隨后便告退,曹操應(yīng)允。
曹操又請傅慶進(jìn)來,問了幾句,又問方垕,便也退了。
散帳之后,曹操深陷疑慮,他已然看出許貫中與自己不同心,此人當(dāng)真看破漢軍計(jì)謀?
若是此人被劉備說動又念及與聞煥章舊情,豈不是欲陷魏軍于被動。
但岳飛假病引誘,卻也是合情合理,自己若是上當(dāng),依然會戰(zhàn)敗而歸。
隨即轉(zhuǎn)念又一想,岳飛與聞煥章皆是智謀之士,若是發(fā)現(xiàn)許貫中看破,定然不會放他回來。
想到這,曹操又令人叫許貫中從人過來,此人乃是曹操早就安插在許貫中身邊眼線,詳細(xì)問出許貫中之行。
那人說了聞煥章相送時候兩人的談話,曹操卻更加疑慮,他不明白為什么聞煥章會放歸許貫中,后續(xù)也無漢軍追兵。
再喚來魏軍眼線,問了這個傅慶情況,也果然是此人在漢軍中有貪財(cái)?shù)拿暋?
曹操左思右想,依然疑慮難消除,此刻依然是深夜,久思之后竟然伏在龍案之前,沉沉睡去。
恍惚之間,帳門簾子似乎被一陣陰風(fēng)吹過,忽然一金甲將軍手持漢節(jié)立于面前。
曹操一看,竟然是上一世的自己。
“吾乃大漢征西將軍曹孟德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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