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晚盯著手機屏幕,電話已經(jīng)自動掛斷。
撥了第二次。
鈴聲響了三十秒,無人接聽。
周晚晚眉心緊蹙,臉色變得很難看。
無論顧霆洲在哪里,在開多重要的會議,她的電話,他都會在響起的十秒內(nèi)接通。
哪怕只是禮貌地告知她稍后回電,也從不會讓她面對這樣的沉默。
周晚晚咬緊下唇,指甲陷進掌心的肉里。
沈璃珠鬧離婚不是應(yīng)該把顧霆洲越推越遠嗎?
怎么反而把他的心拉回去了?
周晚晚將手機扔到床上,起身走到窗前。
夜色里,海城的燈火璀璨得刺眼。
思緒不受控制地飄回了多年前。
周晚晚第一次見顧霆洲,是在父親的書房。
她端著茶,還未走近,先被窗邊那道逆光的剪影攫住了全部心神。
青年身形修長挺拔,宛如一柄收鞘的利刃,壓迫感極強。
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周晚晚穩(wěn)了穩(wěn)心神,用最溫柔的聲音喚道:“你好,你是我爸的學(xué)生??!?
男人聞聲回過頭。
那一瞬,周晚晚的心跳都停滯了。
光線勾勒出他深邃立體的輪廓,那張臉俊美到毫無瑕疵。
凌厲的眉骨下,一雙眼眸漆黑如墨,像暗夜里被月光照亮的海,只一眼就將她的魂魄牢牢吸了進去。
他接過茶杯,語氣客氣卻疏遠:“謝謝?!?
僅僅兩個字,卻像最蠱惑的魔咒,在她心尖重重敲響。
從見到周晚晚的第一秒起,她就知道,這一生她非他不可。
之后每次顧霆洲來家里,她都會找各種理由接近他。
可無論聊什么,他都只是客氣地點頭,用最簡意賅的詞語回復(fù)。
敷衍到極致。
周晚晚不死心,又問“那你周末有空嗎?我爸說想請你吃飯。”
“看情況。”
顧霆洲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周晚晚一度以為,顧霆洲生來就是這樣冷傲孤高的人,對誰都一樣。
直到有一次,顧霆洲帶著沈璃珠一起來。
那天下著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