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真人已經(jīng)閉關(guān)多年,并不在江北。”
鄴檜不在江北并不算什么要遮掩的事,諸宗都有紫府常年在外的情況,尤其是沒有太陽-->>道統(tǒng)名聲的,紫府越是少,越不會常駐一地,蕭家的蕭真人都多少年不曾回江南了,蕭家反而穩(wěn)如泰山。
可李絳遷聽了這話,心中算是琢磨過來了:
‘難怪這家伙火急火燎就找過來…原來是真人外出閉關(guān),一閉關(guān)就不知道多少年了,這事情可不簡單,說不準(zhǔn)鄴檜一閉關(guān)就是十年,出關(guān)一看,白鄴一帶一個姓管的都沒有了。’
‘這么看來,金羽算是救下都仙道統(tǒng)了?!?
他遂側(cè)身,讓他在側(cè)旁坐下來,介紹道:
“這是絳壟,乃是舍弟?!?
管龔霄搖頭,道:
“令弟的名聲我早聽說了,王禾早些時候統(tǒng)率密東,三天兩頭就來告狀,后來更是鬧得下不來臺?!?
兩兄弟都不接他這話,管龔霄站起身來,道:
“我來這處,先是有話要與貴族說清?!?
他神色肅穆,正色道:
“我家真人對貴族從無惡意,長霄一事,他極力從中周旋,暗暗相助,只求能盡量保住貴族…興許家主覺得荒謬,可說一句不中聽的…”
“哪怕平白讓貴族記恨,我家真人也希望長霄多一個血仇,也最不愿意見到令尊遇害…就算當(dāng)時致命之處被人捏在手中,也要拼著暗暗提醒,便是這緣故了?!?
他低聲道:
“無論兩家關(guān)系如何,在長霄門一事上,我家真人殷望兩家有同一立場?!?
李絳遷緘默了一刻,他非是李曦明本人,對當(dāng)時的情況毫無了解,最好的辦法就是毫無表態(tài),只道:
“這事情非我能提,只能待真人溝通,還是眼下的事情最要緊。”
管龔霄落座點頭,李絳遷道:
“密東貴門要讓,可山頭林立終究不好,一是要有個領(lǐng)頭的,最后都在他身上了結(jié),二來有個妖啊魔的,讓大人玩得痛快,省得到別處補,三來…你我兩方退出此地也要有個緣由,首尾能收拾好,也不讓別人起疑心?!?
管龔霄點頭,答道:
“妖物不急,只要一個地界空出來一兩年,自然會出來,梵云地界至今還有好幾位妖將,有得收拾,領(lǐng)頭的也好找,天下最多的就是貪婪的,倒是第三點,的確是個問題,密東的世家也不是傻子,兩方一同退出,早嗅出不對了。”
李絳遷稍稍思量,低聲道:
“這事情也不是沒有門路,只需要一個借口就好了?!?
他用陣法傳了命令,曲不識立刻從外頭上來了,眼看管龔霄坐在一旁,三人看上去氛圍融洽,面上都有笑意,心中只覺得震撼,拜道:
“見過家主、公子、門主。”
管龔霄抿了口茶,答道:
“什么門主,在下江北龔蕭。”
管龔霄連那一身門主服飾都沒有換,可曲不識見三人皆笑,連連點頭,賠罪起來,李絳遷稍作停頓,道:
“龔道友帶了消息過來,江北有一枚密泛嫡令,相傳有高修人情在上,持令者可以在此地建立道統(tǒng),更涉及紫府靈藏,連我等與都仙道都阻攔不得,你立刻派人去找,掘地三尺,也要把這東西找出來?!?
曲不識一邊抹汗一邊點頭,管龔霄微微一笑,囑咐道:
“聽說這傳像風(fēng)一樣傳開了,都仙道嫡系醉酒后透露的,那位嫡系如今已經(jīng)被關(guān)起來了,三江之地沒有一個不知道的,如今湖上已經(jīng)是知道得晚了,抓緊時間罷?!?
曲不識也是江北混的老人了,從來沒有聽過這東西,結(jié)合李絳遷先前的意思,便明白了,答道:
“老奴一定把這事情辦足了!”
他急急退下去,李絳遷則道:
“貴門先在浮南與我家斗一場,我等撤人回來,空出地界,另一頭越江而斗,逼迫貴族的人手從那頭馳援,兩方對峙,佯裝大戰(zhàn)?!?
“這時浮南已被我家放棄,這一頭只需要個野心勃勃的東海筑基,給他得個什么密泛道統(tǒng)的門主令牌,紫府道途在前,豈有不心動之理?”
“他只要敢試…我家立刻送賀禮,貴門派密東世家南下獻(xiàn)土,一拍即合。”
管龔霄連連點頭,答道:
小主,這個章節(jié)后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后面更精彩!“好主意,好主意!我家在東海很有人脈,打聽消息也方便,光光人選手里頭就有好幾個?!?
李絳遷含笑點頭,看他都順眼了不少,答道:
“引野心家過來,便靠貴門了?!?
至于傳播流、什么都仙道嫡系被關(guān),這事情都不必多說,管龔霄自會處理好,李絳壟思量一陣,終究有些不放心,看向自己的兄長,問道:
“只是真人不在,事情未必能按我等料想…得了令牌,稍稍謹(jǐn)慎一些,時間就拖得麻煩了?!?
李絳遷搖頭,幽幽地道:
“這事情不用我們考慮…自有人促成,傳聞必定比真的還真,一只、兩只甚至更多只替罪羔羊,諸位都喜聞樂見?!?
兩人先后點頭,管龔霄道:
“無論如何,依在下愚見,恐怕還要找一找北錦江王?!?
提起這龍屬的擁躉,兩人都皺了眉,李絳遷作思慮色,道:
“他恐怕也有調(diào)動的心思了,萬萬不宜留在此地,這妖王的事情就交給我等?!?
“好!”
管龔霄笑意盈盈,向兩人舉了杯,在外界心中生死仇敵的兩家道統(tǒng)竟然像多年舊友一般對飲了茶,管龔霄低聲道:
“這事情往后要常常交流,我未必能常常前來,也容易暴露自身,將派門人喬裝打扮,持令而來,傳我話語,湖上亦是?!?
李絳遷點頭,兩人也不管送不送的客套禮節(jié)了,只向他拱了手,管龔霄踏門出去,容貌已經(jīng)截然一變,受下人送出去。
李絳壟目送他離去,神色不定,李絳遷同樣疑慮起來:
‘當(dāng)年東岸的動亂,都仙道的確收斂得很明顯…后來也派人前來主動緩和,送回安護(hù)法,也不知道這話幾分真幾分假?!?
他目光盯著岸上的地圖,突然回憶起來:
“張端硯說話藏了幾分,說起從屬關(guān)系時,似乎并未提到都仙道…按著順序提,卻把這一道繞過去了,都仙道統(tǒng)也非是玄字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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