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挽槿起身福禮,“挽槿自然明白。”
老夫人滿意點頭,隨即讓她回去了,其他話什么都沒說。
縱然知道這些年都誤會寧挽槿了,寧挽槿也不多什么孤煞之人,但她對寧挽槿依舊沒有改觀,該厭惡還是厭惡。
寧挽槿從小就不被她待見,這份深入骨髓的情緒很難再改變。
寧挽槿也不稀罕老夫人能多待見她。
她今日讓太機大師來揭露當年的事情,也不是為了讓老夫人對她另眼相待的,就是純粹想把榮國公府的骯臟暴露在眾人面前。
寧挽槿從萬壽堂出來,走在迂回的長廊上,晚風吹中她的披帛,月色在她身上灑下清輝,點綴了一身的斑駁碎光。
青蓉走在旁邊若有所思:“國公爺現(xiàn)在知道大夫人害他不能生育這件事了,肯定不會咽下這口氣,會不會把大夫人休了趕出府上?”
寧挽槿搖頭,“不會,他再生氣也不會把母親給休了,頂多打罵一頓出口氣,日后再也不去母親的院子?!?
除了更加厭棄鄭氏,寧宗佑不會把她給休了。
畢竟和鄭家的關系還得維護,若是休了鄭氏,那兩家可謂是撕破臉了。
景遲序也不可能讓他們這么做的。
鄭霄和寧宗佑現(xiàn)在都為景遲序效力,景遲序為了自己的利益,也不會讓他們兩人分崩離析。
不管鄭氏做了什么讓寧宗佑惱怒的事情,寧宗佑都不會把她趕出府上,這大夫人的位置鄭氏坐得穩(wěn)當,但也只是名存實亡。
不過從鄭氏的雙腿被廢了之后,她在府上的掌權就被架空了,今日和以后沒什么區(qū)別。
拐角處,安姨娘拿著一盞琉璃燈照明,慢慢走了過來。
“事情可解決完了?”
寧挽槿點頭,沒想到安姨娘等到了現(xiàn)在還沒去休息。
“不曾想國公爺竟然能做出這種事,那二夫人平日看著也是個規(guī)矩本分的,骨子里竟然這般放蕩?!卑惨棠锏驼Z,沒敢太大聲,怕被路過的人給聽見了。
上次給寧挽槿那只耳墜時,她便知道寧宗佑有新歡了,也知道是府上的,暗中特意觀察過,以為是哪個丫鬟得到了他的青睞。
著實沒想到這人竟然是二夫人。
方才安姨娘沒在萬壽堂,不知道那邊都發(fā)生了什么,不過看寧挽槿待了這么久才出來,事情肯定沒那么簡單。
她知道寧挽槿還把當年來府上給老夫人看過怪病的太機大師給帶過來了。
雖然好奇,但安姨娘也沒多問,只要寧挽槿不主動說的事情,她從不多問半分。
在寧挽槿面前她進退有度,把分寸拿捏得很好。
寧挽槿當初扶持安姨娘,就是看上了她這份聰明。
她的聰明和王夫人那種偷奸?;灰粯?,不是精明市儈,是通透玲瓏。
寧挽槿知道安姨娘好奇,也沒想瞞著她,“四妹是父親和二嬸的骨肉,祖母和母親方才也都已經知曉。”
安姨娘震驚的微張嘴巴,“竟然是他們兩人生的”
“祖母不讓這個消息傳出去,怕壞了府上的名聲。”寧挽槿看了一眼安姨娘,意有所指。
安姨娘心領神會,朝她點點頭,“我明白?!?
走到岔路口,兩人便分開各自回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