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任誰也沒有想到,僅憑沈鹿的幾句話和小皇帝,便替狄人化解了不跪引起的群情激奮!
    舉杯飲酒,陳北似乎也明白過來,大乾如今為何如此貧弱,任人欺辱了。
    一國皇帝和宰輔尚且如此,甘愿給狄人當(dāng)狗。
    下面的百姓,骨頭如何能硬起來?
    若不是朝堂上,還有武定山等人的存在,大乾怕早就是國破家亡了。
    歌舞好看好聽,可在場的有志之士,完全看不下去也聽不下去。
    唯獨(dú)小皇帝看得高興,還連連拍手稱好。
    殊不知,這正是亡國前的征兆!
    “凌云,今夜到底怎么個安排?”
    放下酒杯,陳北偏頭問道。
    只知道,今夜武定山要在宴會上發(fā)難。
    給狄人一點(diǎn)顏色看看,順便敲打敲打某些人。
    但陳北卻不清楚,武定山如何發(fā)難。
    或許,身為義子的衛(wèi)凌云,知道點(diǎn)內(nèi)情。
    衛(wèi)凌云搖搖頭,“大哥,我也并不知義父今夜的安排到底是什么,義父他只叫我陪著大哥?!?
    “陪我作甚!”
    “喝酒,吃菜?”
    說完,衛(wèi)凌云也不確定。
    雖然他是武定山最喜歡的義子。
    護(hù)國公府日后一府的的榮耀全在他的肩上。
    可義父曾經(jīng)也說過,他衛(wèi)凌云在戰(zhàn)場上是一把好手,可在朝堂上卻像個雛。
    所以,朝堂上的行動,武定山從來都不告訴他。
    所以這一次,武定山也沒有告訴他今晚什么安排。
    “管它什么安排,你們說,今晚我能封侯爺嗎!”
    李榮已經(jīng)喝開了,面前的空酒壺就有三四個。
    二人皆是搖搖頭,沒有想到,李榮對封侯的執(zhí)念這么大。
    其實(shí),倒也不是執(zhí)念,兩人都知道,李榮要的從來都不是侯爺,而是“公平”二字!
    韓保全都能封為大將軍,他憑什么不能封侯爺?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歌舞節(jié)目都上了好幾個。
    “咳咳!”
    隨著武定山一聲咳嗽。
    眾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因?yàn)檫@是信號,武定山要有所行動了。
    果然,只見武定山咳嗽過后,一名大臣當(dāng)即站起來說道:“啟稟陛下,臣有本要奏!”
    小皇帝的目光還牢牢被吸引在舞姬曼妙的身姿上。
    忽然被打斷十分不悅,看都沒看一眼,就擺擺手:
    “有什么事情,明日上朝再奏!”
    大臣不僅不退下,反而大步走到大殿中央,再次俯身拱手道:“陛下,此事耽誤不得!臣不得不奏!”
    小皇帝愈發(fā)不悅,皺眉道:“王愛卿,你到底有何事非得在今夜的宴會上上奏,你說吧,你要是說不出個子卯寅丑來,朕定要狠狠治你的罪!”
    揮揮手,舞姬退下,四周演奏的樂師們也退下。
    姓王的大臣,不卑不亢地說道:“啟稟陛下,狄人使團(tuán)來我太安城已久,和談一事也談了許久,至今沒有個定論!”
    “不如趁著今夜,大家都在,拿出個章程來!”
    “臣附議!”
    “臣也附議……”
    不少大臣站起來,紛紛附和。
    坐在龍椅上的小皇帝,飲了一口酒。
    “和談一事,不是已經(jīng)有定論了嗎?!?
    “我朝割定州,送長樂公主出嫁!”
    “自此,兩國握手和,重修于好!”
    話音落下,赫連遠(yuǎn)陰惻惻地說道:“是啊,只要你朝割定州,將長樂公主嫁給本殿下,我朝將貴朝視為兄弟國,永不再侵犯!”
    “放肆!”
    一聲厲喝,有大臣道:“此戰(zhàn),是我大乾勝了,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戰(zhàn)勝國向戰(zhàn)敗國割土,還要送公主出嫁的事情?!?
    “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啟稟陛下,我朝斷然不能割土,一寸都不能割!公主更不能出嫁!”
    “相反,狄人還要賠付我朝巨額錢財!”
    “且慢!”
    赫連遠(yuǎn)站了起來,滿臉傲然,“向你們賠付錢財?真是笑話!”
    “諸位是不是忘了,定涼交界,至今盤踞著我-->>朝十幾萬虎狼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