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知道這位是護國公府的世子,陳北拿他當個小兄弟一樣對待。
    可是現(xiàn)在知道了,陳北就不能像以前那樣對他了。
    對他和青鳶、長公主以及蕭玉兒,陳北的態(tài)度,向來是能躲就躲,因為不是一路人。
    “陳堡長真是折煞我了。”
    “什么世子不世子的。”
    小武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頓時咳嗽個不停,疑惑地看向杯中的酒。
    陳北解釋道:“女兒紅,陳家堡產(chǎn)的?!?
    點點頭,小武不敢再喝,因為酒實在太烈。
    他將酒杯擱下,看向陳北道:“陳堡長,可還曾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話?!?
    “什么話。”
    “一定要去找玉兒。”
    陳北慢慢斟酒,眼皮子都沒抬,“找她作甚,所料不錯的話,她現(xiàn)在在宮里,宮女太監(jiān)伺候著,過著她公主衣來張手飯來張口的日子,日子美著呢?!?
    小武神情嚴肅,語氣加重,“陳堡長錯了的,玉兒快要死了!”
    陳北手一頓,濺出不少酒。
    雖然不喜歡蕭玉兒,但陳北也不想讓她死。
    抬起眼,陳北問道:“怎么回事?”
    小武沒有馬上說,而是微微一笑,“陳堡長心里還是在意玉兒的?!?
    見陳北臉色變冷,小武不敢再耽誤,說道:“議和的條件,便是割定州,嫁公主!”
    “長公主不會嫁過去,那便只剩下玉兒!”
    “可玉兒不想嫁,這幾日在宮里絕食!”
    “昨日我去看了,已經(jīng)瘦的不成樣子!”
    “還請陳堡長想想辦法,救救玉兒!”
    仰吼,飲了一杯酒,陳北道:“我一個小堡長能想什么辦法?你該去求你爺爺想辦法?!?
    小武的爺爺便是護國公,他說話的分量,可比陳北重多了。
    只要他不松口,議和就談不成,蕭玉兒也不用嫁去草原。
    “陳堡長有所不知,議和牽扯諸多方面,我爺爺雖然是輔國大臣,可也無法一決定!”
    陳北冷笑了起來,“你爺爺都決定不了,你來求我作甚!”
    “是玉兒讓我來尋你的?!?
    小武壓著聲音,從懷里掏出一封書信,雙手交給陳北道:“這是昨日玉兒托我給你帶出來的信,她不想嫁去草原,也不想繼續(xù)留在宮里,她想讓陳堡長帶著她私奔!”
    私奔?!
    陳北嘴里的酒差點噴出來,但還好忍住了。
    古怪著臉色,陳北當著小武的面拆開書信,快速看了過去。
    “寫的什么?”
    小武伸著腦袋,好奇問道。
    “情書,要看嗎?”
    陳北把書信遞過去。
    一聽這話,小武趕緊把腦袋縮了回來,“玉兒對陳堡長的情意,天地可鑒!還請陳堡長,一定要救玉兒出火海!”
    折好信紙,陳北又塞回了信封,并且把信封也還了回去,繼續(xù)喝酒。
    “大可不必,我沒那個能力!”
    “議和乃國家大事,我豈能左右?!”
    雖然很想伸以援手,助蕭玉兒不嫁去草原,但陳北深知自己能力有限。
    這件事,他插不上手,更不會帶蕭玉兒私奔!
    為了蕭玉兒,舍棄寧氏姐妹和孩子,以及偌大的陳家堡上萬人。
    是個人,都會做出正確選擇!
    小武還在乞求,“陳堡長真的不能想想辦法嗎,難道陳堡長就真的忍心看著玉兒嫁去草原?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孤獨老死!”
    陳北實話實說,“我不忍心,但我沒辦法!你有求我的時間,不如去求求你爺爺,去求求長公主!”
    求這兩個人,無論哪一個,都比求他好使。
    見陳北表明了態(tài)度,小武無奈地起身,端起酒杯飲完之后,垂著頭離開了……
    望著小武離開的背影,陳北心里終歸不是滋味。
    既對蕭玉兒命運的擔憂,更多的則是對大乾朝堂無能的憤慨!
    明明贏了,為何還要嫁公主?
    簡直無能,無能!無能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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