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顯的臉蹭得紅了,一口老血險些吐了出來。
這幫莽夫,怎能看姑娘家身子?
裴墨染未置可否,似乎在考慮這個方法的可行性。
另一個將軍冷哼,“怎可隨隨便便看姑娘家身子,倘若不是同一個人,皇上豈不是成登徒子了?皇上,不如找機(jī)會把宋小姐灌醉?酒后吐真!”
“皇上,臣有個主意,皇后娘娘有什么忌口?酸甜苦辣,蔥姜醋蒜,您都試試,她必會露出馬腳!”
裴墨染頷首,認(rèn)可了他們的主意。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了奔騰的馬蹄聲。
他回身一看,只見諸葛賢顛簸地策馬而來。
“諸葛賢怎么來了?朕不是讓他護(hù)送承基、辭憂,過幾日再趕路嗎?”裴墨染的眉宇緩緩蹙起。
吁——
馬在不遠(yuǎn)處停下。
諸葛賢氣喘吁吁地勒停韁繩,雙腿顫抖著下了馬,他走上前,雙膝一軟撲通跪在裴墨染面前。
“皇上萬萬不可對宋小姐做出沖動之事?。∏蠡噬先?!”他雙眼布滿紅血絲,顯然一夜未合眼。
他聽說宋思慕跟裴墨染前后腳離開,便猜測到了裴墨染心中所想。
裴墨染扶起他,“諸葛先生不必多禮,朕在你心中就如此魯莽?”
“不不不……老臣只是擔(dān)心皇上威嚴(yán)受損。”諸葛賢用衣袖揩去臉上的汗,連忙解釋。
“諸葛先生放心吧,不確定的事,我們怎會貿(mào)然行動?我們已經(jīng)給皇上出了主意了!”最年輕的將軍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胸脯。
諸葛賢賞了他一記白眼。
正是因為有他們幾個爛泥出主意,所以才叫人分外擔(dān)心!
裴墨染的眼神變幻莫測,“莫非諸葛先生有好主意?”
諸葛賢默了默,他捋著胡子道:“皇上,老臣的確有主意,但還需些時日才能驗證?!?
“什么主意?”裴墨染問。
“老臣聽說飛霜姑娘為了照顧兩位殿下,正在趕來漁郡的路上,皇后娘娘跟飛霜姑娘主仆情深,二人若是相見,不可能不露出馬腳。”諸葛賢的語氣十分篤定。
裴墨染的眼中劃過暗芒,“可朕已經(jīng)等不及了?!?
揭開真相前的每一刻與他而都是煎熬。
……
黃昏已至,天邊的殘陽如血,落日的余暉染紅了整條商道。
“主子,馬上就要到沙漠了,不如今日在客棧住下,明早趕路吧?”巧慧指著地圖上的標(biāo)記。
云清婳頷首,她吩咐商隊卸掉輜重,前往客棧。
裴墨染的軍隊似有所感,也在原地駐扎,不再趕路。
裴墨染幾人從馬車上下來,跟商隊一同前往客棧。
“宋小姐,真巧啊,沒想到這是你的商隊?!迸崮颈е觳玻c她并肩而行,踏入客棧。
巧嗎?
難道不是處心積慮?
云清婳在心中譏誚的想。
“我在康寧郡的貨物快爛了,我急著去收。”云清婳隨口解釋。
裴墨染離她進(jìn)了一步,二人的胳膊相貼。
云清婳正欲躲閃開,可繡花鞋踩到了臺階上青苔,鞋底一滑,她整個人朝前栽了過去。
他一把撈住云清婳的腰,俯下身,唇湊近她的耳畔。
裴墨染的聲音沙啞而富有磁性,像是裹了一層砂礫,“我宴請宋小姐后,宋小姐便連夜離開漁郡,我還以為宋小姐在躲著我呢?!?
男人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邊,讓她癢癢的。
“……”云清婳的心跳如鼓點。
她莫名感覺心虛。
“多謝大人出手相救。”她推搡開裴墨染,往后退了好幾步。
好巧不巧,承基、辭憂、玉容來了,他們恰好看到裴墨染摟著云清婳的腰。
承基、辭憂疑惑地看著云清婳。
而玉容的眼珠子都快瞪成牛眼,她拎著裙擺快步跑到云清婳面前,她目眥欲裂,“賤人!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