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臟發(fā)堵,短短幾日經(jīng)歷了大起大落。
得而復(fù)失,失而復(fù)得。
王顯看到了裴墨染眼中的絕望,不免有些心疼。
“宋小姐,奴才忘了提醒,牛乳糕許多人吃不慣,一吃就腹瀉,您若是身子不舒爽,不如喝些藥再走?”王顯滿是關(guān)懷地問。
云清婳一臉市儈道:“我吃得慣,上個月我還從草原運回了許多奶皮子,不如稍后送到府上,大人們都嘗嘗?”
王顯心不在焉地應(yīng)了一聲。
……
離開府衙的一剎那,云清婳懸著的心落地了。
這場測試,她通過了。
回程的馬車上,云清婳跟謝澤修相對而坐。
謝澤修擔憂道:“蠻蠻,你沒事吧?蜂蜜、牛乳都是你不能吃的。”
“我事先服用了藥,表哥不必擔心。”云清婳抱著胳膊,緩緩闔上眼,疲憊地倚靠在角落。
雖然她預(yù)判了一切,但整個晚上提心吊膽,不免身心疲憊。
“也不知道皇上有沒有打消疑慮?!敝x澤修邊說,邊輕輕將馬車上的毛毯搭在云清婳的身上。
“其實暴露身份也無妨,我怕就怕他執(zhí)念太深,不肯放過我?!彼?。
雖然這本書一開始是情小說,但后面女主遇害,劇情崩壞,早就已經(jīng)走上了權(quán)謀路線。
裴墨染拿的也是大男主劇本,他應(yīng)當胸懷天下,志向宏遠,不拘泥于小情小愛才對。
江山跟美人,他應(yīng)該知道怎么選。
“蠻蠻,那個容妃看你的眼神不善,恐怕會對你不利,你要當心啊。”謝澤修不安地提醒。
云清婳攤手,“她盡管試試。”
玩趙婉寧,跟玩狗一樣簡單!
……
云清婳回府不久,便命人清點行李細軟,準備提前啟程去往康寧郡。
馬匹、輜重、護衛(wèi)都整裝待發(fā)。
少頃,巧慧跑了進來,她的嘴快咧到耳根子,露出八顆牙齒,“主子,主子……”
云清婳刮了下她的鼻尖,“瞧你高興的,怎么了?天上掉金元寶了?”
“才不是?!鼻苫郾晦揶淼秒p頰泛紅,“方才奴婢在門口看到了玉容的婢女晚香,她體態(tài)風騷,領(lǐng)口快開到胸口了,意圖勾引謝大人?!?
云清婳輕嗤。
這就是趙婉寧的報復(fù)?
覺得勾引走謝澤修,她就會一無所有、痛不欲生?
“然后呢?”段南天陡然來了興致,眉飛色舞地問。
巧慧撲哧笑噴了,“她假裝摔跤往謝大人懷里撲,謝大人一個閃身躲開了,她摔了個狗吃屎!”
段南天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
“然后她說腳崴了,想讓謝大人扶,謝大人讓家丁扶她,他先走了?!鼻苫壅Z中滿是贊賞,“主子,謝大人真是潔身自好,您說呢?”
云清婳早就在燈下,眼觀鼻鼻觀心的研究起了地圖,她敷衍的應(yīng)了一聲,“嗯……”
巧慧無奈地嘆氣。
看來主子對謝大人一點興趣都沒有。
……
書房中,裴墨染坐在檀木椅上一動不動,他像一尊雕塑,周身縈繞著寒氣。
王顯屏息凝神,大氣不敢出。
今晚的一切真是荒唐。
宋思慕樣貌平凡,就連皇后娘娘心病難醫(yī),枯瘦如柴,最后在世的那幾日,也比宋思慕貌美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