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梔知道今日這件事,不是靠自己逃避就能過去的了。
既然如此,就把話說開吧。
她深吸一口氣,眼神不閃不避地直直盯著他。
“陸淵,和你說實話,我不會再和任何人成婚,更不會給任何一個男子生兒育女。我與你之間已經(jīng)結(jié)束,你就將它當(dāng)成一段露水姻緣,回京后就徹底忘了吧,這樣對誰都好。”
她強撐著一口氣說完。
空氣凝滯下來。
掐著她下巴的手松了。
陸淵被她毫不留情的話砸得怔在原地,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
他原本抱著微弱的希望,哪怕她哄哄他,騙騙他,他也會甘之如飴地接受。
可她卻直白到連最后一絲希望都不肯給。
她說,他們之間只是露水姻緣。
如此狠心,如此涼薄。
他忽地笑了一聲,“你以為,你和沈辭安就能安安心心地共度余生?”
“太子的眼線遍布,即使沈辭安肯為了你留在徐州,時間一長定然惹來太子的疑心,到時候你還能逃到哪里去?”
他心中對沈辭安的嫉恨瘋漲到極致。
憑什么他有了名正順的身份不夠,還要來搶她?
他根本就護不住她!
姜梔卻迎著他陰冷暗沉的眸光搖了搖頭,“我說了,我不會和任何人共度余生,誰都左右不了我,沈辭安也一樣?!?
陸淵臉色依舊冷冷,心中酸澀的同時又莫名松了口氣。
她不會選沈辭安?
那她到底想要誰?
他喉結(jié)滾動兩下,終究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只垂眸死死盯著她,往日里銳利如鷹的眼尾泛了紅。
心口更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一塊,空落落的疼順著血脈往四肢蔓延,連指尖都在顫。
就在姜梔以為陸淵最后會憤然離去之時,他竟然掀開她的被褥,和衣躺了進來。
姜梔嚇了一跳,“這是做什么?”
陸淵的笑帶著股惡狠狠的味道,“你不是說過,只要我留在徐州,就跟我好?”
“我還沒回京,你還是我的?!?
他近乎自欺欺人地說完,伸手將她攬在懷中。
姜梔瞪著他,絲毫想不通他到底想干什么。
她都把話說得這么清楚明白了,驕傲如陸淵,怎么還能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和她躺在一起?
她推著他,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床里面縮。
卻被陸淵肌肉賁張的手臂輕而易舉地拖回來,堅實的大腿壓住她的,讓她絲毫動彈不得。
姜梔嚇得心臟突突直跳。
這陸淵不會還想做什么吧?
方才從沈辭安那回來她就已經(jīng)四肢酸軟,被揉搓得腰都快斷了。
再來一個有過之而無不及的陸淵,她是真吃不消了。
“放心,只是抱著你睡會,”陸淵看出她心中所想,冷嘲地笑一聲,“我還不至于饑不擇食到要和一個剛剛與其他男子有過肌膚之親的人做些什么。”
他咬牙切齒,心口的酸澀卻止不住地咕嘟咕嘟往外冒。
沈辭安,你到頭來也不過是一場空,和我一樣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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