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不知為什么,心下隱隱覺得不安。
總覺得有什么事會發(fā)生。
他手腕用力,刑鞭甩在兩個狄人身上的同時,他自己肩膀處的傷口也隨之裂開,鮮血汩汩而出,很快染紅了半條手臂。
但他恍若未覺,冷臉繼續(xù)拷問。
可惜這兩個人狄人骨頭忒硬,渾身被打得沒有一塊好皮都咬緊牙關(guān)不肯松口。
若不是陸淵眼疾手快卸了他們的下巴,說不定此刻只剩下了兩具吞毒自盡的尸身。
他想要抬手捏一捏突突直跳的太陽穴,發(fā)現(xiàn)手上一片黏膩猩紅。
陸淵心下煩躁不已,將鞭子扔給手下繼續(xù)行刑,自己下去清創(chuàng)包扎。
這肩膀上的箭傷是他被狄人偷襲所致,箭尖透體而出,幸而上面沒有淬毒,中箭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簡單處理過。
徐州有北狄出沒一事事關(guān)重大,他當(dāng)時就已經(jīng)飛鴿傳書回了京都。
收到的消息也很快。
圣上讓他養(yǎng)幾日傷后,就即刻秘密押解這兩個北狄入京。
陸淵沐浴凈身,確保身上沒有一絲血腥味后,才來到了馮府。
此刻已經(jīng)是夤夜,萬籟寂靜。
他熟門熟路進(jìn)了姜梔所在的院子,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
床榻上的女子已經(jīng)安然入睡,雙手交疊放在小腹,面容恬靜,月色柔和照在她臉上,有一種靜謐祥和的安寧。
陸淵那一腔煩躁郁悶以及連夜的疲憊,在看到姜梔后都神奇地消散了。
還好,她沒有夜宿在沈辭安處。
否則他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他俯身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個吻。
隨后又在她的眼角,鼻尖,窸窸窣窣地往下。
很快身下的人睡不安穩(wěn),皺眉呢喃,“不要了……夫子……”
陸淵整個人僵住。
胸腔里的火頓時劇烈燒起來,連呼吸都帶著疼。
他不再淺嘗輒止,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地親上去。
血液在沸騰,竄出來數(shù)不盡的燥氣,卻完全不知該拿眼前的人怎么樣,只能通過狠狠地吻她揉她來發(fā)泄。
姜梔被驚醒,看到黑暗中陸淵那張帶著煞氣的臉時,睡意頓時被完全驚醒。
“唔……陸淵……松開……”她氣喘吁吁去推他。
連平日都無法撼動的人,更何況現(xiàn)在。
姜梔胸腔內(nèi)的氣息都被掠奪干凈,唇瓣發(fā)痛發(fā)麻,胡亂揮動的手被他死死禁錮住,眼神冰冷得可怕,像是要將她一起拖入無邊的深淵。
姜梔狠狠咬下去。
血腥味頓時在口腔中蔓延。
陸淵卻仿佛無知無覺,眼神死死盯著她,惡狠狠像是被逼到絕境的困獸。
隨著動作,他的傷口也裂開,沁出殷紅的血來,他也不管不顧。
許久,陸淵才松開她,喘著粗氣,聲音沙啞,“你是不是已經(jīng)和他?”
姜梔原本在氣頭上,可被他這么一問,渾身的氣焰頓時消散下去,虛著眼不敢去看他。
“為什么?”陸淵捏著她的下巴,強(qiáng)迫她正視自己。
他不在乎她以前有過多少人,也不在乎她是誰的妻子。
可她怎么能在和自己有了肌膚之親后,又去找別的男人?
她把他陸淵當(dāng)成什么人了?
他有這么……差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