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嘴里的“輕賤”二字,讓蔣天頌不悅地蹙起了眉。
“我沒有這樣想過你。”
念初看向他手腕,瞄著那塊腕表,嘲弄地勾了勾唇:
“隨你怎么說吧?!鳖D了頓,垂下眼眸:“你怎么想我都行,覺得我愛慕虛榮也好,覺得我忘恩負義也好,反正我是不想這段關系繼續(xù)下去了,說了要結束,就必須要結束,你能關著我一天,但不可能鎖我一輩子?!?
扔下這些話,念初決絕的轉身:“被關在這里,我沒有辦法離開你的房子,但吃不吃東西我還是能控制得了的,從今天開始,就算留在你的房子里,我也不會再動你一滴水一粒米,我……”
余音不等說完,她已經被男人從身后用力地摟進懷中。
蔣天頌也是真拿念初沒法子了,小姑娘看著好說話,真有脾氣的時候,一百塊石頭都沒她硬。
“不就是想和朋友出去玩嗎,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你說個地方,我替你安排,你帶上你的朋友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好不好?以后我也不管這件事情了,你想和誰玩就和誰玩,想玩多久就玩多久,好不好?”
念初奮力掙扎,連頭發(fā)絲都在表達著對他的抗拒:
“你不要模糊焦點,我們之間的問題,根本就不在這些?!?
蔣天頌緊緊地抱著她,說什么都不肯松開:
“那我們之間是什么問題,你說,你說出來,我們再一起想辦法解決?!?
念初忽然覺得一陣無力,停下了掙扎的動作,苦笑著輕聲說:
“解決不掉的,永遠解決不掉。最好的方法,就是解決掉這段關系。二哥,其實你何苦為難我呢?你這樣的身份,要什么得不到,那些我不想要的,有的是人想要……”
她眼里浮動著自嘲,聲音也越發(fā)諷刺:
“或許那些人,會比我更有自知之明,更合你心意,比我更聽話?!?
蔣天頌將她轉過身來,要她看著自己的眼睛:
“這里只有我們兩個,沒有其他人,我們要聊的,也只是我們之間的問題?!?
念初眼底掠過譏誚:“對一個連平等都不配談的人,也可以并稱為我們嗎?”
蔣天頌有些意外,她竟然又把話說回這件事,不過這次,他也改變了自己的態(tài)度。
“好,那我們就從平等的角度談,你想要談什么,你盡管說?!?
念初堅定道:“我要結束這段關系,和你橋歸橋,路歸路,就當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沒發(fā)生過?!?
蔣天頌也十分篤定:“不可能,小初,已經發(fā)生過的事情,怎么能當做不存在?我們之間的矛盾,也還沒到非割裂不可的地步?!?
一次次表達訴求,都得不到想要的結果,念初有些崩潰,失控地用力推了他一把,喊道:
“那你想怎么樣?你說平等,但根本就不平等,我說什么你都否定,你都不肯聽,這樣子的兩個人哪里有平等,我看到的只有妥協(xié),只是我一個人不停地妥協(xié)!
你以為你現(xiàn)在做的是什么?你在以大欺小,你在橫行霸道,你在仗勢欺人!蔣天頌,你現(xiàn)在這樣和當初的馬魁又有什么區(qū)別?”
話出口,念初也覺得自己說的有些重了,跟蔣天頌之間雖然也有不愉快,但他帶給她的好處都是切實的,遠非馬魁那樣惡心的人渣能比。
但話說了就是說了,不能再收回去,她也不想再收回去,顫抖著身子別開臉,念初再次強調:“讓我走,我已經做出了決定,在任何情況下,這段關系都沒有再繼續(xù)的可能?!?
蔣天頌低低重復道:“任何情況下,都沒有繼續(xù)的可能?”
他忽的看向念初,眸色幽暗,眼底的光帶著些許駭人之色:“是因為你那個同學嗎?”
念初一怔,都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什么?”
蔣天頌冷笑,大步走近她,鉗住她肩膀:“裝什么,單單我看到的,就有兩次,在我看不到的時候,又有多少次?”
念初意識到他說的是誰,萬分難以置信:“你胡說什么?我和張晨之間就是普通同學!”
“普通同學?”蔣天頌冷笑:“普通同學會在假期隔三差五出現(xiàn)在你的住處,普通同學會天黑之后還和你在馬路上拉拉扯扯?早不結束,晚不結束,偏偏在和他一起被我看到后,你鬧著要結束!”
“蔣天頌!”念初氣急敗壞地大喊他的名字:“你閉嘴,你自己不干凈,還想給我潑臟水?”
“我?guī)滋鞗]回來,一回來就看到你和他在一起,你是那一天和他在一起,還是這幾天都和他在一起?”蔣天頌沉沉地盯著她,用力攥著念初肩膀,不讓她有掙脫的可能:
“這么堅持的想要結束,是因為想要新的開始嗎?還是你已經有了新的開始?”
念初只覺得荒謬:“你不可理喻!我不想和你說了,放開我!”
“為什么要放手?更親密的我們又不是沒做過。”
蔣天頌說著,忽然長臂一攬,環(huán)住念初腰肢,將她整個抱起在懷中。
“既然你不想吃東西,那就等餓了再吃?,F(xiàn)在,我們先去做點更有意思的事情?!?
念初滿臉驚慌,她是真的怕了,小腿在空中一頓慌亂地踢動,然而除了拖鞋飛出去一只,男人仍舊牢牢地抱著她,手臂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