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蔣天頌而,無論是什么,只要是個讓他現(xiàn)在離開蔣家的契機,他都一定會抓住。
所以他直接去了。
沈喬菲在夜店外面等著他,她今天打扮得一如既往惹眼,俏生生站著,引來了不少搭訕的狂蜂浪蝶。
能在這里出現(xiàn)的,個個非富即貴,說不準(zhǔn)就是條人脈。
所以她笑容可掬,凡是要聯(lián)系方式的就都給了。
蔣天頌來時,看到的就是沈喬菲被幾個男的包圍。
他把車停在一邊,沒急著過去,倚在車門上等著她自己處理。
他沒動,沈喬菲卻一眼就看到他了。
無論是他的車,還是他的人,都是圍在她身邊那些小蒼蠅遠遠比不了的。
當(dāng)機立斷,把人都給驅(qū)逐掉,朝他跑了過去。
也不提兩人之前的摩擦:
“今天來了不少人,很多都是以前沒見過的,走,我們一起去認(rèn)識?!?
蔣天頌跟在她后面走進去。
里面很熱鬧,里面果然如沈喬菲所說,多數(shù)都是沒見過的新鮮面孔。
就組局的和沈喬菲算熟,是她一個圈子的朋友。
這人是第一次見蔣天頌,看了看沈喬菲熱絡(luò)的態(tài)度,調(diào)侃:
“怪不得急著回國,原來是交了男朋友?!?
沈喬菲看了看蔣天頌側(cè)臉,面色微紅:
“你胡說什么啊?!?
夜店音樂聲放得太大,她朋友那句,蔣天頌沒聽清。
他的注意力在再次震動起來的手機上。
梁念初三個字,在五光十色的燈光中,忽隱忽現(xiàn)。
沈喬菲剛在眾人前,帶著炫耀的口吻,介紹了他的身份。
大家又是尖叫,又是歡呼,表達著對這位大檢察官的歡迎與重視。
就等著他也回應(yīng)一下,有所表示了。
蔣天頌卻忽然起身:“我去接個電話?!?
沈喬菲臉上的笑意微微一怔。
蔣天頌走到音樂聲相對小些的僻靜處。
“梁念初?”
對方傳來女孩輕輕的聲音:
“二哥,謝謝你送我的那些東西,這些真的已經(jīng)夠用,幫助我很多了,你沒必要還給我那么多錢?!?
念初握著手機,表情十分糾結(jié)。
就在剛剛,她正心疼洗澡那七塊,琢磨盡快找兼職賺回來呢,銀行給她發(fā)來消息,她卡上被人轉(zhuǎn)進來兩千二百塊錢,她以為是蔣天頌轉(zhuǎn)的,感覺這樣有些不好。
她收他的東西,是蔣家看在她爺爺?shù)拿孀由?,對她的照顧?
可拿他的錢又是怎么回事呢……
蔣天頌聽完她的話也是頓了一頓:“什么錢?”
念初:“就是剛剛,有人給我轉(zhuǎn)了兩千二……難道不是你嗎?”
蔣天頌思索了下,便明白了:“應(yīng)該是之前坑害你的那家店,它們的賠償?shù)搅??!?
兩千元,是賠付念初的十倍底薪。另外兩百,估計就是對她被騙的精神損失費。
念初聽他這么講完,也一下子反應(yīng)了過來,當(dāng)初那件事,劉經(jīng)理是找她要過銀行卡號。
但是后來,那個店關(guān)了門,她又在程瑤那做的很順,慢慢地就把這事忘在腦后了。
想不到引發(fā)這么個誤會,念初窘的無地自容。
“對不起二哥,是我誤會了,我……我就不打擾你了?!?
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這時候已經(jīng)快十一點了,正常人都該休息了。
她道了聲歉,等著蔣天頌掛電話。
另一邊,蔣天頌卻是若有所思。
女孩子的聲音輕輕怯怯的,倒是比夜店里喧囂的樂聲,更有撫平他心中煩躁的作用。
便又干脆拉著她,又問了兩句:
“小林的東西都收到了嗎?”
其實這些念初的短信里都寫了,但小作文太長,他直接忽略了沒看。
念初安靜了下,又想到那一大袋子的衛(wèi)生巾,默默地用手摁了摁額頭:
“收到了?!?
蔣天頌:“都看過了?可以用嗎?不合適的可以換?!?
他通知小林買東西的時候說的是,按照普通女大學(xué)生的標(biāo)準(zhǔn)去準(zhǔn)備。
小林具體都買了些什么,蔣天頌也不知情,他就是隨便找話題。
念初強忍尷尬:“都挺好的,雖然我還沒用,但一看就知道,這些東西都是很好的?!?
蔣天頌怕她知道都是新買的,增加心理負擔(dān),面不改色撒謊:
“能用就用,不要省,這些東西蔣家還有很多,放著也是浪費。”
念初:“……”
她猜到了對面是騙她的。
畢竟別的東西都好說,蔣家從上到下都是男的,應(yīng)該不可能囤貨那么多衛(wèi)生巾。
但她也能體會到,蔣天頌的謊也是善意。
于是只好硬著頭皮說了聲好。
其實這時候,念初已經(jīng)不想再繼續(xù)聊下去了。
她本來不是話多的人,跟蔣天頌之間就更沒那么多話了。
但蔣天頌似乎沒有掛電話的意思。
于是念初想了想,鼓起勇氣:“二哥,你看現(xiàn)在的時間,好像有點晚了……”
蔣天頌忽然開口:“梁念初?!?
念初被他忽然叫全名,叫得一怔。
“我,我在。”
蔣天頌:“我心情不好?!?
念初:“……”
她一時之間,竟然沒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
他心情不好,為什么和她說啊?
難道他剛剛其實已經(jīng)睡了,就因為她打過來這通電話,把他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