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清的臥房內,彌漫著濃重的藥味。
他斜倚在病榻上,一張俊美無儔的臉蒼白得近乎透明,唇上毫無血色,呼吸間帶著微弱的起伏,看上去,確實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
沈青凰推門而入,屏退了左右。
“咳咳”裴晏清發(fā)出一陣低沉的咳嗽,睜開了那雙狹長的桃花眼,眸底卻是一片清明,哪里有半分病氣,“他們來了?”
“來了?!鄙蚯嗷俗叩酱策叄瑸樗沽吮瓬厮?,語氣平淡地將方才前廳發(fā)生的一切,簡略地說了一遍。
“二嬸和三嬸,被我禁足了。張勛是個硬茬,不好對付?!?
裴晏清聽著,嘴角卻逸出一絲幾不可見的笑意:“夫人辛苦?!?
他接過水杯,指尖不經意間觸碰到她的,一片冰涼。
他微微一頓,抬眸看她:“跪了多久?”
“兩個時辰。”沈青凰答得云淡風輕,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裴晏清的眸色深了深,卻沒有再追問。
他將杯中水一飲而盡,才道:“賬本,你準備怎么辦?”
“他們想要,我便給他們。”沈青凰的聲音里,聽不出一絲一毫的擔憂。
裴晏清挑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