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宴知秋也驚了,急的不行,“明瑯,你說什么胡話,哪有一抬嫁妝就嫁人的!”
周夫人見狀,反而安心了。
宴知秋就宴明瑯這么一個女兒,只要宴明瑯嫁過來,郡主府東西再多,最后還不是他周家的。
“明瑯,你這孩子,脾氣怎么就這么大,誰家辦親事不是有商有量的?!敝芊蛉藬[出一副寬容的模樣,“誰讓成益喜歡你,他圖的是你這個人,又不是別的什么,一抬嫁妝就一抬嫁妝吧?!?
“伯母,這可是你親口說的。”宴明瑯笑出兩個小梨渦,她拍了拍手,“這一抬嫁妝,我已經(jīng)帶過來了,這就請周伯母過目。老馬,把箱子抬進來?!?
“伯母,來,湊近點?!毖缑鳜槼芊蛉苏辛苏惺?,在周夫人靠的最近的時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開了箱子。
十幾個笑容詭異,臉色慘白的人頭堆在箱子里,夾雜著石灰和腐敗的氣息,齊齊睜著眼,看向周夫人的方向。
周夫人哪受過這種驚嚇,她兩眼一翻,什么話也沒說,咚的一聲暈倒在地。
周圍的人受的刺激不如周夫人的大,但也嚇得不輕,尖叫起來亂作一團,很快就有人連滾帶爬的跑去叫人。
“宴明瑯!”宴知秋驚嚇過后,氣的直揪宴明瑯的耳朵,“你搞什么鬼!”
“娘,我這不是在為你出氣嗎?”宴明瑯討好的道:“哎喲,好疼,別揪別揪。娘,你看,周成益來了,你快松手?!?
周成益大步流星的趕到,去找他的下人只說這邊出了大事,宴明瑯兩人此刻又擋在了那箱子前面,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何事,以為是周夫人終于惹惱了宴知秋。
于是擺出一副羞慚的神情,朝宴知秋行了一禮,態(tài)度誠懇,“家母若是有何處怠慢了伯母,晚生替家母向伯母道歉?!?
又轉(zhuǎn)頭看向宴明瑯,露出一個苦笑,“明瑯,我父親早亡,我娘一個婦道人家,拉扯我長大不容易,你別太生她的氣,多擔待她一些?!?
這番話,宴明瑯前世聽過了不知多少遍,早就膩煩看到了。她翻了個白眼,“你娘拉扯你長大不容易,該多擔待她的是你,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周成益一愣,眼里閃過不易察覺的不滿,“我們都要成親了,夫妻一體,以后你娘就是我的岳母,我娘就是你的婆婆。我們?nèi)蘸笫且钤谝黄鸬?,怎么會沒有關(guān)系。不過你放心,我娘雖然脾氣有些燥,但不是那種為難媳婦的惡婆婆?!?
“夫妻一體?”宴明瑯玩味的道:“也就是說,我難過了,你也會跟著難過。我高興了,你也會跟著高興?”
周成益微微一笑,“自當如此。”
“那好,我這回上山禮佛,就遇到了一件特別讓人高興的事。來,成益哥,你陪我一起高興高興。”
說著,宴明瑯一把把周成益拉到周夫人剛才站著的位置,周成益瞳孔瞬間放大,他受的刺激,可比周夫人大多了。
箱子里的這些人,他之前救宴明瑯的時候,都是親眼見過的。
一個月前還活生生的人,此刻,都成了箱子里一堆慘白的人頭,這種反差,讓周成益瞬間起了一身冷汗。
宴明瑯是怎么找到他們的?她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這些疑問充斥著周成益的大腦,他急切的想要開口試探,“明瑯”
宴明瑯輕快里帶著幾分殘忍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你知道嗎?成益哥,他們原本還有一個頭領(lǐng)來著,可惜早就跌進河里淹死了。如果罪魁禍首還活著,我可是特別特別想讓他死的比這些箱子里的人還要難看一萬倍呢。”
周成益打了個冷戰(zhàn),忍不住后退幾步,看著這一箱的人頭,他毫不懷疑宴明瑯說的是假話。
“成益哥,你不是說會為我高興嗎?”宴明瑯眼底閃過一絲冷意,神色卻有幾分委屈,“一堆死人頭罷了,又沒爛又沒臭,我還特意讓他們在臨死前擺出笑臉來,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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