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能輕敵。你派人悄悄去找找林掌柜，給她些銀子，讓她得空來見我一趟?！壁w曼香小聲吩咐。

“可是可是林掌柜如今應(yīng)該聽海棠的話吧？”流煙擔憂地說。

“林掌柜的身契還在國公府，我才是國公府的當家主母，而海棠只是一個奴婢。林掌柜只要不傻，就知道該聽誰的?！壁w曼香眼眸里露出精光。

幾日后，趙曼香回尚書府，經(jīng)過一處茶樓時，馬車停了下來，她上樓進了雅間，見到了林掌柜。

“你不用緊張，我只是想問問成衣鋪子如今經(jīng)營得怎么樣了。”趙曼香穿著桂黃色短衫，配著棕色蝴蝶花卉紋馬面裙，裝扮得華貴，神情倨傲，一看便知出身貴族。

“回少夫人，如今鋪子真是一團糟糕?！绷终乒窨嚷晣@氣。

“怎么回事？詳細說說?！壁w曼香微微昂著頭，看起來平靜，眼睛里卻有喜色。

“奴婢不敢隱瞞少夫人，海棠姑娘一竅不通，還凈瞎指揮，態(tài)度強硬，聽不進去奴婢等人的忠告。”林掌柜訴苦。

“哦？”趙曼香淡淡回應(yīng)一聲，鼓勵林掌柜繼續(xù)說下去。

“原先我們的鋪子賣的都是體面衣裳，海棠姑娘到底是粗使丫鬟出身，非說那些衣裳太貴了，賣不出去，逼著奴婢們改賣便宜的衣裳。”

“便宜衣裳的主顧都難纏，為了幾百個銅板，反反復(fù)復(fù)討價還價?；厝ピ嚧﹥商欤齻?nèi)粲X得不合適，便拿過來調(diào)換，按說不用理睬她們，海棠姑娘做主，非讓我們同意調(diào)換或者退貨。這么一來，我們每天都疲憊不堪，鋪子里亂糟糟的?！绷终乒裾f完，無奈地搖了搖頭。

“賣便宜衣裳？主顧多嗎？利潤如何？”趙曼香喝了口茶，悠悠然問。

“主顧倒是多了些。要是利大，奴婢們累死也值了?？墒?，海棠姑娘要我們讓利給主顧，薄利多銷，再加上允許調(diào)換和退貨，能有多少利？我們累得跟驢一樣，利潤還不如以往呢。”林掌柜這些話似乎已經(jīng)憋在心里許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