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煜將她臉上每一分細微的表情都盡收眼底,心頭不由得微微一緊。
伸出手輕輕攬住她纖薄的肩頭,將姜若淺攏入懷中。
她所承受的一切非議與污蔑,皆因他這帝王身份而起。
思及此,裴煜指節(jié)微微收緊,將人摟得更緊了些。
他低下頭,薄唇溫柔地貼在她光潔的額前,聲音低沉而堅定:“淺淺,朕不會讓你白受委屈?!?
姜若淺的唇角幾不可察地彎了一下。
委屈嗎?
不,這不過是她與崔碧瑤相斗的一步棋罷了。
若連這點風波都經(jīng)不住,那么還談什么入宮,還談什么復仇。
隨即她斂去笑意,眨了眨眼。
再抬起臉時,一雙杏眼已蒙上朦朧水光,楚楚地望著裴煜,聲音輕軟:“臣女受些委屈不算什么……只是,臣女擔心往后。”
裴煜眉頭微蹙:“嗯?”
姜若淺輕蹙黛眉,聲音愈發(fā)輕柔:“崔大姑娘為陛下?lián)跫臼谴蠊σ患?。只是如今,卻成了他人話柄……”
她語氣略顯遲疑,像是難以啟齒,“臣女因此遭人非議,陛下也因此為難?!?
“臣女擔心以后,先是以此功入宮,那后面呢?會不會這救駕之功會成為陛下枷鎖,陛下連寵幸后宮都不得不顧忌的枷鎖?”
姜若淺盯著裴煜冷沉的臉,故意小聲戲謔了一句:“到時候陛下衣裳脫得慢了,都對不起這救命之恩,哼,寵幸次數(shù)少了也對比起這救命之恩。”
她語調(diào)輕轉(zhuǎn),帶著幾分狡黠:“陛下問臣女委屈嗎,臣女有什么可委屈的?倒是陛下您——上床的時候只怕是‘不行’,也得硬上呢?!?
裴煜被她一句話噎住:“什么不行硬上,你胡說什么?淺淺,你這個小嘴……”
鳳眸盯著張合的嬌軟唇瓣,咬著后槽牙道:“朕沒想到,你這張小嘴,竟然說出這樣的葷話。真是該罰?!?
姜若淺低低哼了一聲,別開臉去,語氣里漾著不服氣的軟糯:“罰便罰吧。橫豎陛下懲罰臣女,也不過就是咬臣女一口。可這也解決不了陛下身上背的救駕之恩。”
裴煜被她逗的低笑了一聲,隨后捏住她的下巴尖,抬起到一個合適的角度:“崔家的事,朕自有主張。不過事有輕重緩急……”
他略頓一頓,拇指輕輕撫過她的下唇,目光漸深:“眼下,先懲罰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東西,才是緊要之事?!?
語落,他再未給她反駁之機,薄唇已然壓下,輕柔卻不容拒絕地噙住了她的下唇。
并沒有姜若淺預期的撕咬,而是極盡溫柔,溫熱柔軟的唇相貼,纏繞糾纏的碰觸。
他的吻輕柔得如同在品鑒最嬌貴的花瓣,僅以唇瓣溫柔地抿住她的下唇,輾轉(zhuǎn)廝磨,帶著無限的憐惜與克制。
他怎會真的舍得懲罰她?
一想到她今日所承受的委屈,皆因要入宮留在他身邊而起,裴煜的心便軟得一塌糊涂,即便自已受了委屈,她心中所念所慮,卻仍是擔憂他被所謂的“救駕之恩”裹挾。
他的淺淺啊……始終如此善良心軟。
裴煜見多了后宮之中嬪妃百般算計與不擇手段。
卻正是淺淺這一片純善赤子之心,宛如清泉滌蕩深宮濁塵,讓他只想將她捧在手心,細細呵護,此生不負。
裴煜越吻越纏綿,一直到姜若淺有些承受不住之時,他才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