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淅淅瀝瀝的雨,在朱平安第二篇平倭策末尾收筆的時候就已經停了。
清晨,洗漱后的朱平安推開窗,瞬間便感覺到一股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果然雨水將天空中的浮塵沖洗得干干凈凈,空氣質量比霧霾重重的現代都市不知道要好了幾千倍。
朱平安從書桌上將字帖及一卷手抄書冊放入斜挎的書包中,然后從包裹里取出母親陳氏來時做的油餅,不過兩天多的時間,油餅已經有了淡淡的酸味。不過想到母親連夜烙制油餅的身影,朱平安還是將這剩下的兩張油餅并一些腌菜用紙包起來,夾著黑木板,一起帶到了樓下。
在大堂要了一碗粥,就著油餅和腌菜,吃了一干二凈。
吃過早飯,朱平安斜挎著書包,夾著黑木板,和往常一樣慢悠悠的往秦淮河岸走去。
因為前幾日的大雨,秦淮河水漲了很多,沒過了一階石階,朱平安從書包里取過竹筒盛了河水,便往往日慣常練字讀書的那個樹林走去。
秦淮河對岸一位梳著墜馬髻,穿著異常華麗的少女起床后打開窗戶,然后忽地激動了起來,伸出纖纖玉手扯了下身旁正在梳妝的十七八少女,指著窗外秦淮河對岸,有些激動的說道:“姐姐,你看那個身影是不是恩公???”
旁邊正在梳妝的少女聞,放下手中的胭脂,忙往窗外看去,可是視線中卻只有來來往往的畫舫,并沒有什么人的身影。
“好妹妹,快不要再騙姐姐了。前兩次我們可都認錯了。那樣溫潤如玉的公子,可不是我們能妄想的?!笔釆y少女有些失望的從窗前轉身。勸導旁邊的少女。
“可是,可是姐姐。我剛才好像真的看到了。”梳著墜馬髻的少女鼓起了嘴巴。
“你前兩次也是這么說的......”十七八的少女嗔道,然后拉著墜馬髻少女坐在梳妝臺前,給她梳妝起來。
落葉鋪滿了整個樹林,看不到地面,就連往日練字的石頭上也都蓋滿了落葉,不過樹林中空氣卻是極好的,清新混合著泥土的芬芳,提神醒腦。
朱平安撿了一根樹枝,將石頭清掃干凈。將黑木板放在上面,在另一邊的小石頭上墊了一塊厚厚的粗布,坐在上面練起字來。朱平安現在寫的字已經有自己的風格了,放到現在書法比賽,絕對是一等獎的水平。
慢慢的,東方的出現了晨曦,漸漸的太陽也升起來了。
陽光透過樹林的間隙照在了俯身練字的朱平安身上,給他渲染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暈。
“好字,好字?!?
身邊冷不丁的一嗓子。將正在練字的朱平安嚇了一跳,抬頭便見到一位道人裝扮的老者,正站在自己身邊,對自己寫在黑木板上的字。贊不絕口。
這老頭雖是一頭白發(fā)但卻面色紅潤,神態(tài)飄逸,頭戴紫陽巾,身穿八卦衣。衣袖在徐徐清風中飄飄然......渾身散發(fā)著一股老神棍氣息。
尼瑪,這老神棍啥時候來的?
朱平安被這老神棍冷不丁的一嗓子給嚇的差點沒把手里的毛筆扔出去。緩過神后,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老神棍。微微撇了撇嘴,這老道裝扮到還挺像回事。
“咝......”這老道在朱平安抬頭后,便發(fā)出這么一個聲音。
你是道士還是蛇精?。∵袀€毛線?。〔钤u!
朱平安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看著老道驚詫的表情,腹誹了一句,這老道下一句不會是說,騷年,我看你面相驚奇,天堂飽滿,必非凡人啊.......
下一秒,老道的聲音響起
“這位公子,我看你面相頗為不凡啊......”
還真是,幾百年來怎么都是一個套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