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森、宋思維被拿下,整個江寧縣衙,再無人敢和陸羽叫板。
穩(wěn)操縣治大權(quán)后,陸羽要想著著手朱老板交給他的任務(wù),但這改革哪里是那么容易的,若是貿(mào)然推出攤丁入畝,階梯稅這些土地新政,恐怕必然要碰個頭破血流,必須要想個辦法,從側(cè)面入手,周轉(zhuǎn)回旋。
“大人,您叫我?”這日,夏四郎剛上值,便被召到后衙。
陸羽點了點頭,隨即向夏四郎問道:“四郎,你是本地人,對那棲霞山一帶是否熟悉?”
一聽這話,夏四郎頓時犯了迷糊,好端端,陸知縣怎么問起自己關(guān)于那棲霞山的事,不過雖然這么想,但他還是如實稟報道:“大人,棲霞山就在卑職村子附近,卑職雖是漁戶出身,但只靠打漁,并不能過活,因此偶爾也去山中打打柴火、采摘些野菜蘑菇之類的,對那棲霞山一代,自然熟悉得很?!?
說著,他摸了摸后腦,面上泛起苦澀:“不過……那一帶的土地,荒涼貧瘠得很,地里壓根不出糧食的?!?
一聽這話,陸羽眉頭輕揚,似很是高興,但立刻收斂住了,連忙繼續(xù)問道:“種不出糧食?是無人開墾,還是田地肥度不夠?”
夏四郎蹙了蹙眉:“倒也常有山腳下的村民開墾種植,但那片土地天生如此,任你如何打理,也種不出糧食來,久而久之,也便無人去料理那一帶的土地了。”
雖不知就里,但夏四郎還是依著自己的了解,將棲霞山一帶的情況說了出來。
陸羽一聽,更是喜不自勝,他抱拳踱了幾步,不住呢喃自喜:“果真如此!”
夏四郎看得滿臉問號,不由上前兩步道:“額……大人,您這是怎么了?莫不是那棲霞山有什么寶貝不成?”
他未及多想,不過隨口一問,卻不料立時搏得陸羽點頭贊許。
回身打了個響指,陸羽幽笑點頭道:“你說得不錯,那邊還真有寶貝呢!”
“啊?”
夏四郎更迷糊了,摸著后腦嘟囔起來:“那棲霞山連根稻谷都長不出,還能有啥寶貝?”
“這你就不懂了吧,正是因為它長不出稻谷……”
陸羽笑著拉過夏四郎,正要細細解釋,可話說一半,他又猛然回神:“我與你解釋這些作甚,你又聽不懂……”
隨即幽笑搖了搖頭,揮手道:“你先下去吧,這寶貝之事,本縣還得斟酌斟酌!”
隨著夏四郎迷茫退去,陸羽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他喜不自勝,暗自點頭呢喃:“咱果真沒有猜錯,那棲霞山當真是有礦藏!”
陸羽突然向夏四郎詢問起棲霞山的事,還是突然想起,當初他讀大學時候,有個南京的室友提過一嘴這棲霞區(qū)。
那室友家中在棲霞區(qū)有個工廠,專門從事這金屬加工,而之所以開在那里,正是因為那地方礦產(chǎn)資源豐富,不光有各類金屬礦產(chǎn),還有大片煤炭資源。
正因為突然記起這件事,陸羽才會叫來夏四郎,他還怕自己記錯了,但現(xiàn)在看來,那室友家里工廠所在的棲霞區(qū)就是這棲霞山一帶,那里下面有著大量的金屬礦物,還有煤炭這些,自然無法產(chǎn)出糧食了,如今這些礦藏正好可以幫他一臂之力呢
“先生,您喊我們?”這時,朱棣幾人走了進來,他們顯然還沒睡醒,趕到后衙時睡眼惺忪,一副迷糊姿態(tài)。
“有要緊的事交代……”陸羽一面將門關(guān)上,一面招來四人,將他們拉到桌旁。
待四人清醒起來,他才低聲問道:“你們手下中人,可有懂得礦藏勘探的?”
雖說這礦藏之事已八九不離十,但他仍要遣專業(yè)人士前去勘探,而他陸羽手下顯然是沒有這樣的人材,得找這幾個皇子幫忙。
“礦藏勘探?”朱棣幾人愣了愣道:“先生你要這等人作甚?”
陸羽笑著揚了揚眉:“自是要開采礦藏了?!彪S即他將桌上地圖打開,指著那棲霞山一帶道:“我已大致查實,這一帶富有金屬礦藏,其中以金銀礦為甚……”
他話還沒說完,朱棣幾人登時叫了起來:“當真?真有金礦銀礦?”
此時,四人的眼睛已變作銅錢模樣,熠熠閃光,哪里還有剛剛未睡醒的樣子。
“自然是真的,先生我何時騙過你們?”陸羽點了點頭,他的話音剛落,四人頓時就叫了起來。
“太好了,父皇平日待咱們苛刻,那點例銀干什么都吃緊……”
“如今有了這金銀礦,咱們豈不能大干一場?”
“對,咱也能自己掙銀子,再不必靠那摳門父皇養(yǎng)活!”
四人高興之余,連聲慶賀,捎帶已聯(lián)想到采礦掙錢上了。
樂了許久,他們方才想到身邊還有個陸羽。
“額,先生……”
眼看陸羽直翻白眼,朱棣撓了撓后腦,訕訕一笑:“先生方才問那勘探匠人,我倒有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