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著眼，腦海中全是方才柏?cái)卦坪蜕蛑绲膶υ?，以?.....他第一次見到她時(shí)的模樣。

——六歲的沈知楠，穿著臟兮兮的衣裙，但笑容卻明媚如朝陽，仰著依舊掛著淚珠的臉看他：“小哥哥，你是個(gè)好人。”

——而他是怎么回答的？

——“大家閨秀要端莊，拉拉扯扯像什么樣子？”

——現(xiàn)在的她變得安靜、端莊，再也不會像小時(shí)候那樣笑，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鮮活明媚。

——而這一切，都是因?yàn)樗麊幔?

蕭珩的心，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沈知楠察覺到他的情緒，輕輕捧起他的臉，指尖撫過他微紅的眼角，柔聲道：

“琰之，看著我?！?

蕭珩緩緩抬眸，漆黑的眸子里翻涌著復(fù)雜的情緒——悔恨、自責(zé)、心疼......

沈知楠望著他，忽然輕輕笑了，眉眼彎彎，像是回到了小時(shí)候的模樣：

“你看，我還會這樣笑。”

蕭珩怔住。

她湊近了些，額頭抵著他的，輕聲道：

“所以，不要自責(zé)了，好不好？”

蕭珩喉結(jié)滾動，半晌，才低低“嗯”了一聲，將她緊緊摟入懷中。

——他的楠兒，永遠(yuǎn)這樣善解人意。

——而他，何德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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