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拳頭撞擊骨骼的悶響在寒潭邊回蕩，蕭珩踉蹌后退兩步，嘴角滲出血絲，卻仍沉默地站直。

"你混蛋！"沈知宴揪住他的衣襟，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又一拳砸下，蕭珩的顴骨瞬間青紫一片。

"......那么對楠兒！"

蕭珩依舊沒有還手，甚至連格擋都沒有。他垂著眼，任由沈知宴的拳頭如暴雨般落下，仿佛這具軀殼早已不屬于自己。

——他該打。

——他該被千刀萬剮。

蕭景終于反應過來，沖上前攔住沈知宴："沈大人！冷靜！"

沈知宴掙開蕭景的手，眼底猩紅："冷靜？太子殿下，若今日躺在那兒的是太子妃，您還能說冷靜嗎？！"

蕭景一怔，目光轉向蕭珩——那個向來冷漠的二弟，此刻嘴角帶血，眼神卻死寂如潭。

"二弟......"蕭景聲音發(fā)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蕭珩終于抬眼，看向沈知宴，嗓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殺了我吧。"

沈知宴渾身一震。

蕭珩緩緩閉上眼，喉結滾動：

"若你覺得......這樣能替她出氣。"

寒潭水面映著沈知宴暴怒的面容，他指節(jié)捏得咯咯作響，掌心凝聚的內(nèi)力震得袖袍獵獵作響。

"你以為我不敢？"他冷厲的聲音像淬了冰的刀鋒，每個字都裹挾著滔天怒意。

蕭珩沉默地抬起下頜，喉結上的血痕還在滲血——那是沈知宴方才掐著他撞向山巖時留下的。他黑眸里翻涌著沈知宴讀不懂的情緒，卻唯獨沒有求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