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黑罩和磚石間閃開一道縫隙。
那縫隙漸漸變大。
沈天予抬眸看向上方,道:“我無法施展輕功,請幫我找根結(jié)實的長繩。你應(yīng)該有同伴,如果被他發(fā)現(xiàn),且不說這一千萬美金你拿到手,也要上繳,還要被你師父怪罪?!?
那人回:“等著?!?
很快,一根長長粗粗的繩子從縫隙垂下來。
沈天予唇角輕勾。
他迅速走到被摔得散架的木床前,將荊戈扶起,往自己背上攏。
荊戈道:“別管我,你自己上去?!?
他自己一人,更好出去,帶著他,處處受阻。
沈天予雙手?jǐn)n著他的腰,“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你后背有針,別亂動?!?
荊戈伏在他后背上,望著他腦后的漆黑短發(fā),早就聽聞他大名,原以為這種有錢人家的世家公子哥,會點玄術(shù),去南方鎮(zhèn)區(qū)賑災(zāi),不過是為家族博美名,助家族生意更上一層樓。
現(xiàn)在才知,不是的,他是真的仁愛。
患難見人品。
眼下不是作秀,是真的生死攸關(guān),扔下他,他更容易逃出去,可他迎難而上,不打算獨活。
沈天予一手?jǐn)n著荊戈的腰,一手用力抓著繩子,雙腳蹬著洞壁,借助慣性往上攀爬。
隨時都有被發(fā)現(xiàn)的可能。
上面那人吃力地往上拽著二人,邊拽邊低聲催促:“你快點!我?guī)煹芾亲?,如果他回來發(fā)現(xiàn)我放了你們,會去告狀的。到時別說你們了,我會被我?guī)煾赋榻畎瞧ぃ罨畲蛩?,死后還會被煉成飛頭降,生生世世永遠(yuǎn)不能輪回?!?
沈天予單手拽緊長繩,腳踩洞壁往上加速。
心中微惱,若沒中毒,別說這區(qū)區(qū)二三十米了,就是五六十米,他背著荊戈,也能飛上去。
那人又怪:“怎么這么沉?你是兩個人嗎?放下他,我只答應(yīng)救你!”
沈天予道:“要救一起救,要死一起死。我若死了,你可一分錢都拿不到?!?
那人罵了一句臟話,卯足了勁兒往上拽拉二人。
終于將二人拽到洞頂。
沈天予單手攀住磚沿,背著荊戈,剛要往上爬。
那人堵著洞口,催促:“可以轉(zhuǎn)賬了,先轉(zhuǎn)賬,我才讓你們上來,否則我把你們推下去?!?
沈天予道:“先讓他上去,否則我不會轉(zhuǎn)?!?
那人又罵了一句,讓開一點位置。
沈天予將荊戈推上去。
他一手攀著洞沿,一手掏出手機(jī),做出登陸網(wǎng)上銀行的樣子,道:“報你的銀行賬號?!?
那人飛快地說出一長串?dāng)?shù)字。
沈天予做出要轉(zhuǎn)賬的架勢,實則盯著洞口,瞅準(zhǔn)機(jī)會想上去。
因為這密林,即使全球通信號也不太好。
先上去再說。
忽聽門外傳來一道吃驚的聲音大聲喊:“師兄,你在干什么?你這是要放了他們嗎?如果被師父知道,他會殺了你的!也會殺了我!”
那人驚慌回頭。
沈天予反應(yīng)十分迅速。
他快速伸手推開洞口那人。
他抓起荊戈的手臂,朝自己背上一放,背著他就往窗口跑。
因著中毒,穿窗術(shù)無法再用,他飛起一腳,踹開窗戶就往外跳。
腿軟腳軟,渾身無力,他用意志強撐背著荊戈,朝密林處跑。
身后傳來叫喊聲:“人跑了!快來人!快堵住他們!那個白衣男跑了!那個奸細(xì)也逃了!快來人!來人!”
原本黑漆漆的舊廟剎時燈火通明。
從各個房間里跑出來無數(shù)個人,蜂擁而至,追趕沈天予和荊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