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帝早知狄濤那夜意外救了蕭厭的事情,倒沒奇怪二人熟悉,-->>他只是問道:“你怎么這個時辰來見朕?”
    狄濤抱拳:“微臣是來跟陛下辭行的?!?
    安帝眼神一沉:“辭行?”
    狄濤仿佛沒看到他神色,只聲音朗朗。
    “微臣本就是奉父親之命,入京來跟陛下稟報西北戰(zhàn)事和北陵異動,因為攸關邊境安危,父親才不敢將消息托于旁人,否則微臣此時本該在邊境殺敵?!?
    “如今差事已了,微臣日日閑在驛館之中也實在無趣,想要跟陛下辭行返回落雁關。”
    說完之后,狄濤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露出幾分少年意氣的羞窘。
    “微臣自小就生在邊境,五、六歲時就被父親扛在馬背上,跟著他上了戰(zhàn)場,京中這些大人們都能替陛下分憂解勞,惟獨微臣留在京中無所事事只能四處閑逛?!?
    “這數日沒操練,微臣這骨頭都快生了銹了?!?
    安帝看著下方站著的少年。
    狄雙成這些年對皇室忠心耿耿,鎮(zhèn)安軍也是鎮(zhèn)守落雁關砥柱,若無他們北陵早就越境南下,他對狄雙成還算信任,也從沒想過要動狄家的人。
    見狄濤說要回西北,安帝正想開口答應,就見狄濤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說道:
    “而且最近龍庭衛(wèi)的人不太安生,尚家的人好幾次都跟父親起了沖突,北陵與大魏摩擦頻繁,我怕父親被他們拖累分心,軍中被他們攪出亂子,所以還請陛下能夠準允微臣返回西北?!?
    安帝到了嘴邊的話頓住,只皺眉沉聲問:“尚欽跟你父親不和?”
    他知道龍庭衛(wèi)跟鎮(zhèn)安軍互為牽制,二者都鎮(zhèn)守西北,龍庭衛(wèi)比之鎮(zhèn)安軍還要特殊一些,是專屬皇家私軍。
    只是他登基這十余年西北一直不安寧,京中又沒有值得動用龍庭衛(wèi)的地方,他便從未召見過尚家的人。
    狄濤憤憤:“何止是不和,我父親先前還差點跟尚欽動手?!?
    “太祖創(chuàng)建龍庭衛(wèi),本就是為了跟鎮(zhèn)安軍一起抵御北陵護佑大魏,可先前戰(zhàn)事頻繁,鎮(zhèn)安軍那邊進了北陵細作,父親想要讓龍庭衛(wèi)派兵支援,先行擊退北陵闖入落雁關附近村落的兩支騎兵,但尚欽卻直接拒絕。”
    “那些騎兵殺人搶劫,掠走大魏女子,事后還屠了兩個村子,父親派人追擊時就見那邊血流成河,他當時氣急,帶人就找去了龍庭衛(wèi)那邊見了尚欽,責問他為何不肯出兵?!?
    “誰知尚欽卻說,龍庭衛(wèi)只受龍玉令調遣,無令不出……”
    “慢著!”
    安帝陡然打斷了下方神情憤怒的狄濤,抓著龍椅把手時臉色難看。
    他從來沒有聽說過什么龍玉令,更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可尚欽卻說龍庭衛(wèi)只受龍玉令調遣。
    他沉著眼看向蕭厭,蕭厭自覺開口:“微臣先去處置陸家的事情。”
    等殿內只剩安帝和狄濤時,安帝才佯裝震怒說道:“是誰告訴你龍玉令的事情?”
    狄濤愣了下,臉色一變連忙跪下:“是微臣那日陪父親前往臨平見尚欽時,無意間聽尚欽提起的,事后父親怕微臣不知道其中厲害,才提前告知微臣龍玉令的事情。”
    “微臣知道此事乃是鎮(zhèn)安軍和龍庭衛(wèi)的隱秘,父親從未外傳半分,微臣剛才也是一時氣憤才會失,還請陛下恕罪?!?
    安帝聽他的意思不僅沒有放松,反而臉色越發(fā)難看了些。
    那龍玉令竟然不只是關系龍庭衛(wèi),就連鎮(zhèn)安軍也與其有關,可是他為什么半點都不知道?
    那到底是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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