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子聽到“姬道友”三個字的時候,表情略有變化,但被她很好的掩飾過去了。
凌霜子轉身對著石碑,使得自己的語氣盡量平靜,帶著調(diào)笑的問道:
“初次見面的時候,易道友對著鑄劍齋的功績碑,編了一篇堪稱驚世之作的黃庭道經(jīng),著實令我感到嘆服。
“不知道友的本事有沒有退步,今日能否對著這塊道源碑再說上一篇?”
易澤此時已經(jīng)收拾好心情,聞心中一動,上前幾步,與凌霜子并肩立在道源碑前。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感覺凌霜子似乎有些緊張,跟她表現(xiàn)出來的淡然產(chǎn)生了極大的反差。
易澤自信一笑,道:“這有何難,道友請聽?!?
“天長地久,天地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
“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無私邪?故能成其私。”
……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于道?!?
“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唯不爭,故無尤?!?
……
易澤只說了寥寥幾句,便閉口不,觀察起凌霜子的反應。
誰料此時的凌霜子竟然是一副神游物外的樣子,思緒不知飄飛到哪里去了。
凌霜子的表情先是震驚,隨后變成懷疑,最后變得堅定。
變化之快,令一旁的易澤無從猜測她的心中所想。
“怎么會這樣,他居然真的還有一篇通天的道經(jīng),他到底是從哪里得來的?”
“那個老家伙莫非說的是真的,我終究有他這一劫!”
“不可能,這么多年過去了,三尸的問題已經(jīng)被我壓制住,絕不會再出意外!”
凌霜子的目光變得堅定起來,神色恢復正常,對易澤道:
“道友果然還是老樣子,每每令人出其不意,你這簡單的幾句話一出,我又要不得安生了?!?
易澤試探性的道:“姬道友重了,你若是有意,我可以再說一些給你?!?
凌霜子聞盯著他看了一會,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而是不禁問道:“跟我換些參加血狩大會的人員信息?”
易澤看著對方略帶認真的神情,心弦竟然有了一絲波動,罕見的感到一些緊張。
雖然明知道凌霜子的本意并不是這樣,但還是不忍對方誤會。
他連忙打了個哈哈,本想要說些什么模棱兩可的話,消除現(xiàn)場的尷尬。
但是,話到嘴邊又變成了:“不是的,是因為道友想聽,易某就可以背給你聽?!?
此話一出,易澤首先愣住了,接著便是凌霜子。
她那雙原本古井無波的眼睛里,突然多了層層漣漪,仿佛閃過了一絲莫名的情緒。
她回過神后及時轉過身,沒有再讓易澤看到這一幕。
在兩人看不到的地方,玉華觀當代觀主呂玄一嘆了口氣道:
“唉,元君大人啊,我等修道之人,拜他人所賜得到的機緣,最后都是要還的。”
“你非得跟老家伙頂牛,現(xiàn)在這小子真念叨出一篇新的道經(jīng),若真的被你獲得了全篇,恐怕還起來不是那么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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