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jī)被嚇得手一抖,車子猛烈的搖晃了一下,才在路邊停住。
黎立軒不僅穩(wěn)住自己的身體,還要照顧好小婉婉的安全,用手臂一攔-->>,將小家伙抱在懷里。
他轉(zhuǎn)頭看去,臉色驟變——只見前方幾百米處,他們原本要經(jīng)過的那座橫跨河谷的公路大橋,中間長達(dá)數(shù)十米的橋面如同被巨力碾碎的餅干般,毫無征兆地?cái)嗔?、扭曲、坍塌下去?
巨大的鋼筋混凝土塊和扭曲的鋼筋瘋狂砸向下方的河床,激起沖天煙塵和水浪!
幾輛正在橋面上行駛的車輛瞬間隨著斷橋墜落,消失在可怕的廢墟與混濁水霧之中。
黎立軒臉色煞白,抱著小婉婉的手,發(fā)出細(xì)微的顫抖。
如果不是小婉婉在車上,弄壞了文件,他也不會讓司機(jī)掉頭。
而如果按照剛才的車速前進(jìn),他們連人帶車,都將和那些車子一起,墜落到江里!
霎時,一種難以喻的、劫后余生的巨大慶幸和深入骨髓的后怕,如同冰水般瞬間浸透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看著面前還眨著萌萌噠大眼睛的小奶寶,用力將她抱在懷里,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文件……壞得好……壞得……真是時候……”
他真是,幸運(yùn)。
……
黎立軒將小婉婉送去了學(xué)園,從另一條路趕往洽談現(xiàn)場。
他以為自己遲到這么久,勞倫斯先生會非常不滿,對他抱怨。
沒想到勞倫斯先生和在坐的眾人,都收到了橋梁斷裂的消息,關(guān)心他有沒有遇到危險(xiǎn)。
“幸好,我女兒坐在我車上,不小心弄壞了文件,耽誤了時間,讓我躲過這一劫。”黎立軒解釋的時候,聲音還帶著容易察覺的顫抖。
勞倫斯先生邀請他落座,安撫一陣后,正式開始合作洽談。
而黎立軒卻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在心頭規(guī)劃起了另一件更要緊的事……
終于熬到了會議結(jié)束,黎立軒道別了勞倫斯先生,便火速給助理下令。
“你去聯(lián)絡(luò)港城內(nèi)府,大橋修建的費(fèi)用,我愿以個人名義出資。只有一點(diǎn)要求,大橋修建好后,以‘婉婉’來命名。”
黎立軒覺得,自己能夠躲過這此劫難,除了運(yùn)氣好,更多還是因?yàn)橥裢竦母?,幫他避開了危險(xiǎn)。
想到喪命在事故中的人,黎立軒心中升起一股悲憫來。
他總覺得,自己要做一些義舉,以報(bào)答婉婉給他的這份福澤。
他不敢邀功,而是將大橋以婉婉來命名,心頭方覺得安穩(wěn)。
同時,黎立軒又為小婉婉考慮,不想被人關(guān)注到她的神奇能力,繼續(xù)對助理交代:“還有,這件事悄悄的去辦,別讓不相關(guān)的人知道?!?
……
呂潔芳在床上整整昏迷了三天,才逐漸蘇醒過來。
她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抓住傭人的手,緊張?jiān)儐査齻儚耐饷嬲胰诉M(jìn)來的事,有沒有暴露。
傭人搖了搖頭,“沒有,大夫人特意下了命令,任何人都不準(zhǔn)來打擾你?!?
“那就好,那就好?!?
呂潔芳松了一口氣,這三天里她除了被喂一點(diǎn)水,沒有吃過任何東西,腹部不斷傳來咕咕的叫聲,餓得她心慌。
“去給我端些茶點(diǎn),我都快要餓死了?!?
傭人見她主動要東西吃,就確定她已經(jīng)沒事了,答應(yīng)著向廚房走去。
“汪汪,汪汪汪!”
傭人一腳剛踏出門口,院門外的狗吠聲便響起,黑白相間的邊境牧羊犬呲著鋒利的牙齒,兩只前爪不斷攀著鐵門,似乎隨時都可能沖進(jìn)來。
傭人被嚇得臉色蒼白,小心翼翼的繞著墻邊走。
嘴里呵斥:“畜生東西,到這兒來亂叫什么?滾!”
等到走遠(yuǎn)一些,傭人從地上撿起一塊磚頭,沖著鐵門扔過去。
沒想到她的舉動非但沒把狗給嚇走,反而激起了更加強(qiáng)烈的咆哮。
“汪汪汪汪汪?!钡墓方新暡唤^于耳,屋里的呂潔芳被吵得太陽穴直突突。
等到傭人帶著糕點(diǎn)過來,她不耐煩的問道:“哪里來的畜生,一直叫,怎么就沒人管管?”
傭人嘆了口氣,解釋:“是黎墨郢養(yǎng)的,自從那天您暈倒,它就一天到晚的蹲在咱們門口,院子里的人怕它咬人,連門都不敢開?!?
呂潔芳提到黎墨郢,就想起之前被他報(bào)復(fù),花粉過敏住到醫(yī)院的事。
也就那一次,讓她見識到了大魔王的可怕之處,不敢再輕易招惹。
只憋屈的說:“既然是黎墨郢的狗,為什么不通知他來弄走?”
“黎墨郢不在,倒是讓人傳話叫了飼養(yǎng)員,前腳剛把它弄走,沒一會兒就又跑過來,根本就關(guān)不住!”
呂潔芳?xì)獾帽亲佣纪崃?,奈何她現(xiàn)在就連說話都費(fèi)力,又哪來的力氣去攆狗?
只能捏著大塊的糕點(diǎn),不停往嘴巴里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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