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恒看著黃觀的舉動,再看看一不發(fā)的盧璘,心里咯噔一下。
琢之該不會真的動了要換掉黃觀的心思吧?
這可不太好!
自強社初創(chuàng),人心不穩(wěn),黃觀做事沉穩(wěn),勞苦功高,若是此刻被撤換,社里必然人心渙散。
他急忙上前一步,幫著說情:“琢之,此事不能全怪景明。自強社在短時間內(nèi),從十幾人發(fā)展到上百人,魚龍混雜,有些問題在所難免?!?
“景明做事一向有條有理,為人沉穩(wěn),若不是他,自強社也撐不起這么大的攤子。而且……三年輪值之期未到,此時換人,恐怕不妥……”
話音未落,一直沉默的盧璘,忽然轉(zhuǎn)過身來。
臉上沒有眾人預(yù)想中的怒氣或失望,反而帶著一絲笑意。
“你們想到哪里去了?”
“誰說要換了景明?”
說完,盧璘走到黃觀面前,將黃觀穩(wěn)穩(wěn)扶起,結(jié)結(jié)實實地在黃觀肩膀上拍了幾下。
“自強社能有今日,景明你居功至偉。這些日子,若不是你幫我分擔(dān)了諸多雜務(wù),我們的計劃,根本不可能推行得如此順利?!?
有內(nèi)奸,盧璘一點都不意外。
自強社急速擴張,上百號生員,來自五湖四海,各有各的心思,怎么可能人人都一條心。
隊伍大了,人心不齊,再正常不過。
這也是他為什么想借著這次糧價風(fēng)波,鍛煉出一支真正信得過,拉得出,打得響的核心隊伍。
大浪淘沙,留下的才是金子。
方才之所以沉默,并非在考慮換掉黃觀,而是在思索,如何將這個內(nèi)奸的作用,發(fā)揮到最大。
如今,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聽到盧璘的話,黃觀、陸恒和張勝等人都長長地松了口氣。
張勝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我還以為看琢之你剛才一不發(fā),還以為你真要換了景明呢?!?
“在想別的事情?!?
盧璘沒有過多解釋,將話題拉了回來,轉(zhuǎn)頭看向陸恒:
“胡一刀那邊,怎么回復(fù)?”
陸恒這才猛地想起自己回來的目的,方才的壓抑一掃而空,滿是振奮。
“成了!琢之!胡一刀答應(yīng)了!”
“今晚聚豐樓!”
此一出,黃觀張勝兩人都激動了。
“真的?胡一刀竟然肯出面了?”
“太好了!只要能搞定漕幫,咱們的計劃就成了一半!”
眾人激動不已,唯有盧璘淡定點頭,若有所思。
興奮過后,黃觀冷靜下來,又把話題拉回到內(nèi)奸上。
“琢之,那內(nèi)奸一事我們該如何處置?要不要把他揪出來?”
盧璘聞笑了笑:
“一切如常?!?
黃觀、張勝聞滿是疑惑,陸恒更是剛準備開口追問,就聽到盧璘轉(zhuǎn)頭對黃觀說:
“景明,你去把社里所有人都召集到半畝園來,我有事要宣布?!?
黃觀雖不明白盧璘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見琢之胸有成竹,氣定神閑的模樣,便不再多問,點頭應(yīng)下,轉(zhuǎn)身去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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