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又有些心酸,父母當(dāng)年前來借錢,也不知受到了怎樣的羞侮。自嘲一笑,他轉(zhuǎn)過身,對魯建軍道:“舅舅,突然記起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就不留了,改天再來看您,我走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推門而去,絲毫不理后面魯建軍的叫喊,一直走出小區(qū),他才長長松了口氣,感覺情緒平復(fù)了一些。
“俗語說‘富不沾窮,窮不攀富’,這話果然有道理,別人要是瞧不起你,哪怕你表現(xiàn)得再謙卑也是枉然。”張均心想,然后輕笑一聲,將那些煩心的事全部拋開,打車返回酒店。
張均走后,魯建軍死死盯著伊珠,咬牙道:“你現(xiàn)在滿意了?小均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就不能少說幾句?非要把以前的傷痕揭開,讓大家都不舒服?!?
伊珠回過神來,尖叫道:“又要怪我是不是?上回也是因為他家,你動手打了我,這回是不是也想對我動手?你打,你打啊!”
魯建軍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怒聲道:“你這是小人得志!不就覺得咱家有幾個臭錢,有什么了不起?人家小均還是東海大學(xué)的高材生?!?
“大學(xué)生怎么了?”伊珠輕蔑地道,“大學(xué)生不一樣找不到工作,大學(xué)生不一樣窮?我跟你說,我就是瞧不起那一家窮鬼,怎么了?”
魯建軍搭拉下眼皮,道:“人說莫欺少年窮,你別瞧不起人?!闭f完,他轉(zhuǎn)身離開。
伊珠叫道:“魯建軍,你干什么去?”
“用不著你管!”魯建軍冷冷道。
“你敢走,就永遠別回來?!币林榧怃J的聲音傳來。
魯建軍睬都不睬,大步離開。他走出小區(qū),摸出手機給張均撥了一個電話。
“三舅?!彪娫捘嵌?,張均的聲音很平靜。
魯建軍嘆息一聲,道:“小均,三舅對不住你,你舅媽忒不是個東西,別往心里去,舅的心怎樣你知道?!?@$&
張均笑道:“看三舅說的,我就算一百個不高興,您不還是我舅,我怎么都不會跟您生氣?!?
魯建軍道:“小均,你在哪里,我現(xiàn)在過去?!?
張均想了想,還是把地址告訴了對方。半小時后,兩個人一前一后抵達酒店,張均就站在門口等著。魯建軍出現(xiàn)后,兩個人回到房間,往房間叫了幾個菜,一瓶酒。
魯建軍一看酒是五糧液,菜也很精致,就說:“小均,你怎么住這種地方,太奢侈了,有錢要省著點花?!?
張均“呵呵”一笑:“反正不花錢,不住白不住?!?&(&
才說一句話,傳來敲門聲,張均打開房門,發(fā)現(xiàn)是商陽夫婦,他懷里還抱著孩子。
商陽笑道:“張先生打擾了,我能進去坐坐嗎?”
張均點頭:“當(dāng)然可以,請進。”
夫婦二人看見有一位陌生人在,道:“這一位是?”
張均便介紹了魯建軍,又向魯建軍介紹對方,當(dāng)他一提商陽的名字,魯建軍吃了一驚,道:“您是晨陽集團的那位魯先生嗎?”
商陽微微一笑:“正是鄙人?!?
魯建軍心情激動,他可是知道眼前這位的厲害,跺一跺腳整個東陵都會地震。晨陽
集團涉及廣泛,在房地產(chǎn)、貨運、零售、服務(wù)等行業(yè)都做得很大。東陵市的gdp,至少有五分之一是晨陽集團貢獻的。
“原來是商先生,久仰大名了。我和貴集團曾經(jīng)合作過一次。”魯建軍道。
商陽來了興趣,道:“哦?魯先生和晨陽集團有過合作嗎?”
魯建軍尷尬一笑,道:“貴集團下面的一家建筑公司,曾經(jīng)從我那邊買了些建材,只是貨款一直沒有到付?!?
商陽臉色一變,歉意地道:“魯先生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過問?!?
張均笑道:“大家坐下說話,剛好叫了點菜,商先生一起用?”
商陽還沒來得及吃飯,聞笑道:“那就不客氣了?!?
魯建軍心中嘖嘖稱奇,心說小均怎么會認識商陽這種大人物?同時他也感慨自己運氣好,能夠遇上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說不定貨款的事今天就能解決。
商夫人就坐在一旁,用心地看護孩子,他們夫婦走過來,其實是擔(dān)心孩子再次哭鬧,便想讓孩子和張均待在一起。飛機上,張均的手段讓他們信服,對著空曠處的那句喝斥更讓他們敬畏。
酒桌上魯建軍非常殷勤,連連向商陽敬酒,張均則陪了幾杯。酒酣耳熱之際,商陽對外打了一通電話,二十多分鐘后便有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