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倔強的小臉上明顯帶著淚花兒。
可偏偏就是不承認。
方知硯看著她,也不說話,終于是徹底擊潰了嚴靜的心理防線。
她嗚的一聲蹲下來,趴在腿上,隱隱約約傳來哭泣聲。
不是?自己干啥了?
方知硯一臉無語。
遠處時不時還有人走過。
看著嚴靜蹲在方知硯面前,依稀還能聽到那些人的聲音。
“這怎么回事?該不會那男的家暴吧?”
“那可不一定,有時候男的動手打人也是被逼的?!?
“你看著女的嗚嗚嗚,說不定出軌,給這男的戴綠帽子了。”
“不對,我覺得還是家暴可能性大?!?
七嘴八舌的聲音讓方知硯臉黑得如同鍋底一樣。
“喂,別哭了,再哭不好收場了?!?
他開口提醒了一聲。
所幸,嚴靜的情緒也迅速收斂起來。
她抹了一下眼淚,緩緩站起來。
再看向方知硯的時候,眸子紅彤彤的,帶著淚痕,頗有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你哭啥???”方知硯開口詢問道。
“我就是迷茫?!?
嚴靜低著頭,“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他們都說我長得漂亮,圍繞著我,讓我覺得自己像小公主一樣?!?
“出了學校,剛開始還有男人圍著我轉(zhuǎn),可后來要么是騷擾,要么就沒人理會我?!?
“進入社會我才知道,我其實沒有那么漂亮,我這點漂亮,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以前馮朗還圍著我轉(zhuǎn),自從你出現(xiàn)之后,他就變了個人一樣,拼命地學習?!?
“沒有象牙塔的保護,大浪淘沙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很可憐?!?
“鄒森森家里有房,哪怕不工作,收租都能生活優(yōu)渥。”
“你天賦可怕,隨隨便便在某一領(lǐng)域展現(xiàn)出來的能力,都夠我追趕半輩子。”
“馮朗聰明,也知道努力,他能跟鄒森森保持同頻,借用鄒森森聯(lián)系上你,你也愿意幫他?!?
“只有我,什么都不知道,家庭條件一般,腦子也不聰明,更加不明白接下來的路該怎么走,像個傻白甜一樣。”
她低著頭,絮絮叨叨的解釋著畢業(yè)一年以來的感悟。
方知硯聽著聽著,忍不住笑了出來。
“總結(jié)就總結(jié),還夸自己傻白甜,你臉皮咋這么厚?”
話音落下,原本還深刻檢討的嚴靜一下子繃不住了。
她又氣又惱,“你閉嘴,我哪里臉皮厚了!那是馮朗說的!”
“哈哈哈?!?
見嚴靜從先前的感傷中走出來,方知硯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
她盯著方知硯,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方知硯咳嗽幾聲,緩解了一下臉上的笑容,這才開口道,“傻白甜三個字,傻說對了,白和甜就算了?!?
“不過老話說得好,傻人有傻福。”
“雖然你在學校里的時候,驕傲得跟個開屏孔雀一樣,但現(xiàn)在也算是開了竅?!?
“鄒森森雖然坐擁幾套房產(chǎn),但他并沒有躺平?!?
“來省一院發(fā)展,其實就是他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
“馮朗雖然聰明,但踏實肯學習,因為他清楚,他的聰明,在真正的天才面前,只是螢火罷了?!?
“所以他拼命地爬,雖然有些利用鄒森森的嫌疑,但鄒森森不介意,而且他懂得感恩。”
“他們以后的發(fā)展,肯定不會太差?!?
“至于你么?!?
說到這里的時候,方知硯頓了一下,目光好笑地打量著嚴靜。
嚴靜也頓時緊張起來,期待著方知硯會給自己怎么樣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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