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鄞州斂眉看著她,許久,方才出聲:“南姻,不要去糾結(jié)所謂的愛與不愛,也不要去沉浸在從前的傷痛誤會之中,我能給你的,比情愛多的多。跟著我往前走,你能得到的,比現(xiàn)在富有?!?
南姻眼底多了幾分譏誚:“給不了我想要的,也不愛我,我為什么要跟你往前走?在我這里,最低的底線,哪怕我不愛,對方也要愛我,這樣我才能低頭。你呢?你有什么?你能嗎?或者說……”
你配嗎?
“說愛你的男人,未必能有我慷慨,未必能給你我能給的東西。”霍鄞州不明白所謂的愛與不愛,也不執(zhí)著這個東西,但,“我不想騙你?!?
他的確不愛南姻。
只是有些微的在意,那也算不上愛,只是男人對女人的占有欲。
至于為什么依舊不和離。
霍鄞州想過,大概,是習(xí)慣了,習(xí)慣了南姻在身邊,更多的,是南姻為他生兒育女,而且南姻現(xiàn)在的心性,很合適陪他再下去,走到那個位置上去。
他們,會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僅此而已……對,只是因為這個,他才不想放手而已!
南姻:“我們之間沒有什么重新開始一說,我也不要你的補償,我更不要你?!?
她的神色平靜,便是對他連情緒都沒有了。
霍鄞州難得的屈尊降貴,被南姻拒絕的徹底。
他伸手將她拉到懷中,低頭親吻她的發(fā)頂,不管她愿意不愿意,擁著她:“陪我歇一會,哪有做人妻子的,像你這樣的?!?
南姻覺得惡心,不愿意。
掙扎的厲害。
霍鄞州也漸漸沒了耐心:“你再同我鬧一個試試?”
“怎么?”南姻仰起臉:“要威脅我?是要殺了我,來!”
看著南姻這樣剛硬的性子,霍鄞州沉眉:“怎么會殺了你……”
他似乎意有所指。
南姻眼底起了怒意:“又要用小芙兒威脅我是吧?去殺吧,你把他們都?xì)⒘?!殺了小芙兒殺了燕王!?
“你不在意?”霍鄞州以為,總有一個能讓南姻在意的東西。
可南姻滿臉都是豁出去的神情:“我自己都這樣了,還能管得了誰!你去啊,全都?xì)⒘耍 ?
軟的不行,硬的南姻也不吃。
他拿她沒辦法,松了手。
夫妻之間的關(guān)系鬧到這種地步,整個京城,不,或許整個大周,唯獨他們這一對。
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硗▓螅骸巴鯛敚瑐?cè)妃……南晴玥姑娘,她自殺了!您快去看看吧!”
南姻看過去,她只看到了霍鄞州的一個側(cè)臉,他似乎很著急,聽見南晴玥出事,也不為難她了,直接就走了出去。
忽然之間,南姻恍惚想到了什么。
外面說什么,南姻聽不清,只看見霍鄞州再度折返。
“你不是要去看南晴玥嗎?還不快去?!?
她大度的樣子,便是世家大族女子的典范。
霍鄞州終于明白了,一個女子為什么會在自己夫君去找別人時大度,因為她不在意。
這個念頭,叫霍鄞州心中不舒服。
“本王自己一個人去多沒意思,王妃同本王一起去?!彼f著,便拉住了南姻的手,好似很恩愛的樣子。
不管南姻愿意不愿意。
外頭的人看見他們攜手出來,沒有不羨慕他們夫妻感情的。
只有南姻自己知道內(nèi)情,自己惡心著。
馬車上,霍鄞州看南姻不說話,聽著外面的雨聲,道:“她救下來了?!?
南姻睜開眼,忽然覺得好笑。
救不救下來,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我又不愛她,你同我說這個,有意思嗎?”
霍鄞州側(cè)眸看她,她已經(jīng)移開眼。
要說出的話,也按了下去。
南晴玥差一點就沒有救回來,脖子上都是勒痕跟淤青。
此時躺在床上,喉嚨都是嘶啞的。
看著霍鄞州帶著南姻進(jìn)來,兩人宛如一對璧人,一個是權(quán)臣,大權(quán)在握,無人不俯首。
一個,高貴,現(xiàn)在名聲在外,很快就要成為大周首屈一指的醫(yī)官。
南晴玥忍不住的想,霍鄞州出去這么久,南姻是不是逼著霍鄞州,在她沒見到的地方,恩愛纏綿,做那些私密的夫妻之事。
南姻是不是很快就要有孩子了……
她的心機(jī)這么重,肯定會趁這個機(jī)會,要挾王爺,坐穩(wěn)王妃之位。
南晴玥臉色有些發(fā)白,看著南姻離開,同霍鄞州解釋:
“這次太后的事情,姐姐非要說是我做的,我百口莫辯,想著只要我死了,大家就都清凈了,她也能停了對我,對家里人的報復(fù)。也省的,王爺為她俯身,還去私宅住下了?!?
霍鄞州示意底下的人出去。
末了,才道:“這是本王自己的意思,同南姻無關(guān)。”
南晴玥不信!
但是她也不好說白了。
王爺這么愛她為她做到這個份上,她還有什么好說的?
最惡心的,唯有南姻,不愿意和離,霸占著不屬于自己的王妃之位。
霍鄞州未曾看她,只掃視了一眼周遭:“養(yǎng)好身子,等王妃消了氣,本王會讓她恢復(fù)你側(cè)妃的身份。”
南晴玥愈發(fā)篤定,霍鄞州愛她,做這些都是為了她。
她心中更是甜蜜,點了頭:“都挺王爺?shù)?,不能讓王爺?shù)目嘈陌踪M?!?
“苦心白費……”霍鄞州仔細(xì)的咀嚼了這四個字,旋即淡淡一笑。